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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有病,怎么办?”
“吃药呀……药不能停,哈哈。”
“我有病,怎么办?”
“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有病,怎么办?”
“凉拌。”
看着漂流瓶里的种种回复,我伤心地把手机随手扔到床上,靠在墙角无声流泪。
心里种种压抑在心头的话却不能对任何人诉说,最怕会遭到他们的冷眼和嘲笑,他们总说我不爱笑,我就在镜子前千万遍练习微笑,但每个笑都那么苍白无力,到最后,我把镜子扔到地上,破损的镜片划伤我的眼角,我蹲在地上无声地流泪,为什么我要顺着别人的意思?为了别人改变自己,难道我在为了别人活着呢吗?
我讨厌死自己了,非常讨厌。
早上起床,洗漱,吃饭,拿起手机,一条四个字的留言让我顿时定在原地不能动弹,一个上午上课都不能专心,中午回到家,我打开那条消息,想回复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说,我听。”
我思量了半天,回道:“可以吗?”
他那边一直没有回复我,我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脑袋空空的,等了半个小时后,我无奈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手里死死握着手机,了了吃过饭,骑着自行车,我失望地想:“全世界可能就我最无聊了,每天都要吃饭睡觉学着枯燥的课本,骑同一辆自行车走同一条马路去同一个学校,生活岂是单单一个单调乏味可以形容的。”
迎面而来的一个男生骑着单车飞快向我驶来,差一点刮到我,匆忙躲过去后,莫名地恼火一下子冲上心头,我不禁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心里恶毒地诅咒他在下一个路口被车撞死,猛然间,我被自己恐怖的念头吓到了。
坏事一直持续到晚上,物理小测我得了52分,心里好烦,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挠着我的心,用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帘,像是在用特殊的方式惩罚自己,太阳穴疼的快要晕过去,我把卷子攥成团,猛地扔进桌膛里,没有想到物理老师眼尖看到,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喊道:“李思涵,你是不是不想上了,考得不好怨卷子是吧?爱上上,不爱上滚蛋,听见没有?”
我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跳到讲台上把他的胡子一把一把揪下来,但现实是我在心中问候了他一百遍祖宗十八代,嘴上屁都不放一个,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像个蹩着脚的窝囊废,我能感觉全班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身上,脸上火辣辣地难受,如果面前有一把刀,我应该会立刻捅向自己。
后来听他唠叨了几句,我才获得坐下的权利,结果凳子被后桌的张栋明撤了,我狼狈地坐在地上,全班同学内心嘲笑的声音得到外放,那些声音让我的脸再次变得通红,那一刻,我仿佛看到自己的自尊心像那高耸的围墙,而张栋明就站在那围墙之上,冲着我无耻地鄙笑,我的血像烧开的热水顿时变得滚烫,我真想抡起凳子甩在他的脸上,尤其是看到他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
事实上,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没有流血,他只是抱着头倒在地上,似乎没什么大事,为什么同学们全都一拥而上去扶他,为什么老师用力推开我,为什么我被推倒在地上他们全都熟视无睹?沁人心脾的冷漠让我身体猛烈地颤抖着,这里真冷。
张栋明被送往医院急救科,而我却在校长室接受校长、系主任、班主任、教导主任、张栋明父亲和小姨子的一致批评教育,而我妈,她上来就送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真想问她有没有带刀,我要用我的血溅他们一身。
我被理所应当地记了过,不管在我妈如何苦口哀求下,我看着她身边校长丑恶的嘴脸,胃里一阵恶心,回到教室,以为同学们至少会对我说些什么,但得到的只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冷漠,此时我孤独到后背发凉,利落地背上书包,接受停课一周的惩罚,在我看来这个惩罚贴心地可以。
家里有人用钥匙却拧不开回家的大门,肯定是老妈从里面反锁上了,敲门也不开,没办法,只好在门外过夜了,我用冻地哆嗦的手颤颤巍巍打开微信,惊喜地发现中午那个人给我回复了。
“当然,我很高兴能了解你。”
我的嘴角自然地勾上去,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今天我犯病了。”这句话搁谁谁都会笑,但他似乎没有。
“哦?说来听听。”
于是乎我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同他说了,拇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我的拇指渐渐暖和起来。
“你难过吗?”
“没有,我竟然还觉得挺光荣,是不是特有病?”我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盯着屏幕,期待他的回复。
“你今天做的确实不对,但我完全理解你,压抑的情绪被你后桌的玩笑点燃了,自尊受到侵犯后攻击是一个本能的反应,看来你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或许用微笑迎接一切,放松一点会更好。”
我看着他的回复半晌都没有动:“我讨厌别人对我说教。”
他的消息回复地很快:“很抱歉让你这么想,但我只是为你着想,这个不是病,别紧张,放轻松,释放压力。”
我靠着门坐在地上,把书包抱在怀里缩成一团,看着楼道窗外渐暗的风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打着:“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不懂自己存在的意义,我什么都做不好,一无是处,我并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喜欢向母亲撒娇,我知道自己很不懂事,总是惹她生气,她一个人带着我不容易,但我就是不想上学了,真的不想,我恨学校,我恨老师,我恨同学,我恨课本,我更恨我自己,但我妈坚持让我上学,我已经头要炸掉了,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吗?更多的时候,我想哭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流不下眼泪来,就像心被冻住一样,用毛巾是拧不出水来的。”
我把脸贴在手机屏幕上,用发麻的手指握着手机,期待又害怕他的回复,因为自己将自己赤裸裸地把自己展现在他面前,这样真的好嘛?
过了一分钟,没有回复。
过了两分钟,就像度日如年一般。
三分钟的时候,我关了微信,用手搓热后贴在脸上,心乱如麻,现在我该怎么办?十月底的天气,白天还好,夜里还是极其冷的,若能就此冻死我,了却这尘世种种烦恼,这样对大家都好,老妈也不会被我拖累了,老师和同学将我遗忘,化作一缕空气逐渐消散也是自由自在身,我悲哀地想着。
我从书包里掏出削铅笔的小刀,心里痒痒地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他是不是回消息了?我的手不自觉地点开微信,漂流瓶旁边一个红色的“3”的标志让我的希望点燃起来。
“也许你的心被重重包裹着,但我想你应该去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人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上帝不会随随便便地造就人,你要有信心,相信我,你身上一定有你自己没有察觉的闪光点,点亮它,你就会发光被更多人发现,感谢你和我说心里话,很开心成为你的朋友。”
我的嘴角不知觉地扬起来,看了他的话,我觉得一阵暖流在我身上四处乱窜,紧紧握住拳头,坚定的正能量在我心里发出嫩芽。
一条朋友申请的消息映入眼帘,我马上就同意了。
“看来你心情好点了,现在还在门口吗?”
“对呀,看来她今晚不想让我进门了。”
“和她说些好话,沟通一下,她会体谅你的。”
我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暗自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那种会讨好谁的人,我遵从本性,你们都太圆滑世故了,我要做世上最自由自在的花。”
那边发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宝贝,只有你真正强大了,才会获得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的你听话才不至于走弯路。”
“大叔你多大了?”
“如果你是16岁的话,那我可是比你大十岁哟。”
“那你管我好不好?我现在只愿意听你的话。”思虑半天,我才鼓起勇气把这句话打上去,这个疯狂的想法把我自己都吓到了。
那边打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真的愿意这样吗?我管人可是很严的呢。”
“当然,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话,你确定你要帮我吗?”
“如果你愿意,我很荣幸。”
“好,那现在你要听我的了,咱们离得应该不远,你把位置发过来,我去找你,今晚我回不了家了。”
“哈哈,宝贝别任性了,太晚了而且不安全,再说你也不清楚我是什么人呀,小心拐跑你。”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我家住在八层,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竟不自觉的露出狡黠的微笑。
“小祖宗,别做傻事,我发就是了,让你大半夜找我怪不好意思的,咱们在约瑟咖啡厅见面吧,那边挨着大马路,比较明亮,安全一些。”
我看见这消息仿佛打了鸡血一般背上书包飞快跑下楼,心里飞速跳跃着,这似乎是我做的第一件疯狂的事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说话什么样子?这都是谜。
我下了楼,打了辆的士,飞速到达约瑟咖啡厅,路上心脏还在突突地跳着,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远远地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我这边走来,是他吗?我下了车,试探地往前走了几步。
空气中一道男性磁性深沉的声音钻进耳朵:“是那个要自由自在的小孩吗?”
我愣愣的看着他,等待观赏他的容颜,他的面目在阴影下逐渐趋于光明,干净的脸庞,深邃成熟的眼眸,像猎人盯住猎物般盯着我,我微微仰头看着他,一时间语塞:“你……”
“怎么?看到真人失望了?”他笑着走过去,示意我跟上他,走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大的肩膀在我眼前定格。
真不敢相信我第一次见网友就遇到如此帅气的男人,真是上帝眷顾我,接下来他要带我去哪里?我的内心开始忐忑。
没成想他突然停下来,我冒失地撞在他后背上,他却淡然地转身冲我笑道:“怎么不说话,在微信里说的不是挺多的吗?”
“额,我在想你会带我去哪里?”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哦,这么晚了,我先带你找住的地方,明天带你去玩,早点休息明天才有力气。”他随手接过我的书包,背起来。
我的心再次提起来,难道是宾馆?我们两个人是要开房的节奏?
当他拿着单人房的房卡递给我的时候,我却有种莫名的失望感。
“你呢?”我试探问道。
“我家离这里不远,有事千万记得联系我,我随叫随到。”他晃了晃手机示意我,几乎以光速离开我的视线。
我进入房间,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微信头像再次陷入呆滞,上面是一片平静的海面,是不是表示他是一个像大海一般深沉的人呢?
“记得早点休息。”他的消息猛然蹦了出来。
“嗯嗯,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复道。
“你可以尊称我为大叔。”旁边是一个呲着牙的笑脸。
“OK,叫我思涵就好。”
“嗯好,晚安。”
之后他就没有说话了。
也许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看我可怜无处可去施舍我一个住处,但我真的觉得他对我意义非凡。
推开门,他修长的身材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间门口的长椅上,身边是一堆好吃的零食,他正和老板说笑,看到我就站起来。
“哟,真是个小丫头呢,可别欺负人家。”老板笑着打趣,他笑着应和,唯有我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来,”他亲昵地搂过我坐在长椅上,将美味的糕点递给我:“这些是早上的,已经凉了,别吃了,这里有我刚买的,”他这一说我才发现已经中午了,原来从早上到中午他一直在门外等我起床还不打扰我,简直不要太贴心。
“喂喂喂,刚起来就梦游了?”一张大手在面前挥舞带我转回现实,我回过神,看着面前歪着头瞅着我的大叔,看着面前他买的小笼包和小米粥,感觉周围的一切变得陌生。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伸过手就要碰我的额头,我匆忙躲开了。
他刚要说什么,我拿起包子塞进嘴里,空气顿时凝重起来,他顿了顿,打破沉寂:“多吃点,不然一会该饿了。”
“要去哪里呢?”我抬起头瞅着他。
“自然是好玩的地方,不能让你对人生充满怀疑。”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从旁边桌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才发现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吃。
“这世上当然没有。”他目视前方,平淡说着奇怪的话。
“你莫非……是有什么目的?”我问道。
他回头看了看我,笑而不语。
等我坐回去,他突然开口:“当然有目的!”把我吓了一跳,凳子差点坐不稳。
“吃完就走吧!上车!”他利落地拿起车钥匙迈着长腿离去,我开始为我的冲动后悔,如果他把我卖到什么不知名的山沟沟,没准我还要帮他数钱,但现在除了跟他走真的没有别的地方收留我了。
“游乐园?!”我满脸疑惑:“为什么你认为我会来这种幼稚小孩才来的地方?”
“嘿嘿,一会儿你就会爱上这种地方。”他揽着我的肩,半推半就地走向购票处。
果然,半个小时后我就打脸了……
“大叔,这个好玩吗?”
“大叔,我还想再玩一次这个!”
“大叔,我还没有去过鬼屋呢!”
“大叔,我饿了,嘿嘿。”
而大叔则是一脸宽厚的笑容。
“嗯,我陪你。”
“思涵,大叔心脏不好,你自己可以吗?”
“注意安全,系好安全带。”
“你想吃什么?什么?随便?那我给你点随便了。”
就这样,我们从早上玩到傍晚。
“哎呀,怎么这么晚了,时间过得好快啊,我还想玩呢。”我开心地惆怅起来,大口舔着手里的冰淇淋。
“慢点吃,又不会抢你的。”大叔拿着纸巾在我嘴边擦了擦,这个时候,我怀疑他是喜欢我的。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对对情侣:“你看,游乐园里并不是只有小孩子来,还有一些大人,他们能在这个地方找到生活中体会不到的快乐,现在的你不要想太多,该学就学,该玩就玩,活在当下,会少很多烦恼,只要做到此生无悔也算是完美的一生,做你自己,别去管别人怎么看你怎么说你。”
“大叔,你是心理学家?老师?学者?”
“哈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
“卖关子,吊胃口,坏大叔!”
“是呀,我最坏了,没有人比我最坏了。”他笑着仰起头,看着天边绚丽火红的暮色。
我也仰起头看着他,眼前这个大叔的所有我都一无所知,但他却好像知道一切的样子。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脸上有东西吗?”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没……你是什么座的?”通过星座至少能猜出他性格的大概。
“肉、血、骨头做的。”他的嘴角渐渐勾上去。
我扶额无语。
“早点回去吧,今天看你也累了,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出去玩的哟,”他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从手提袋里拿出两本书递给我:“我这里有两本书,你可以用来消遣一下时光,晚上千万别忘记给你妈妈打电话报平安,别让为你担心,一天了,相信她有什么气都已经消了大半了,她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照顾好她,还有你自己,”他晃了晃车钥匙示意我上车。
我站起身,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本田:“大叔,你说,被车撞飞是什么感觉?会疼吗?会一下子死去吗?”
“思涵,你说什么傻话?”大叔朝我走过来,皱着眉似乎很生气。
我刚要往前走,大叔挡在我前面,递过来他的手机:“现在给妈妈打个电话吧!”
我接过来,顺利地点开屏幕,他的手机没有密码,点开信息和通讯录竟然都是空白:“大叔,你是不想管我了是吗?”
“丫头,别瞎想,我不想你妈妈一个人在家为你担惊受怕。”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一边输进去老妈的手机号一边朝一旁走开,不得不说他的手机太干净了,就像是刚买的一样,他没有联系人吗?还是说他的家庭也有着变故?
看到他还在看我,我佯装打电话的动作持续了几分钟,然后朝他走过来,把手机还给他。
“打完了?”他问道。
“嗯嗯,”说完我上了车,并不想说什么。
他启动引擎,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尴尬的气息。
“思涵,当你真正一个人身处孤独时,世界将会把你遗忘,视你如同空气,没有人懂你,听你说话,那种滋味你不会体会到的。”他用手指轻扣方向盘,我似乎听到他微弱的叹息声。
“我现在能体会到。”扭过头看向远方,我的心平静如水。
“不,你不会体会到。”他回过头笑着看了我一眼,我却惊讶不已,因为他的嘴角虽然在上扬,但眼里全然一片寂寞。
张开嘴,我想说点什么,他却打断我说:“哦对了,明天咱们去爬山哦,准备好。”
“蛇山?!”大叔是上帝派来考验我的胆量的吗?
他背着一个鼓鼓的大包,笑容满面:“大小姐,请吧。”
极不情愿地随他走上登山之路,可恨的是每次我想偷懒的时候都会被他发现,他追着我要弹我的脑瓜崩。
“这里会有蛇吗?”我望着路旁郁郁葱葱的草木,心里有点没底,自己顶怕这种无脊椎动物,内心埋怨了大叔一百遍。
“你再抓着我,衣服都要被你扯烂了。”他回头好笑地看看我,从背包里拿出瓶水递过来。
“哇!”远远地看到胜利的讯息,我朝着不远处的山顶跑去,果然登顶的风景就是美丽,天空云层浑然一体,高耸的山峰像是被蒙在婚纱下一般瑰丽,凉风无比清透地吹拂进我的胸膛,心情也随着这景色好了起来。
我们默契地坐在一起,共同欣赏这美景,彼此无言,时间在我们中间缓缓流逝。
“看起来你的心情平静了许多,走 下山吧!”他站起身招呼我。
“喂,你还真是没有情调,没有欣赏完就下山,这才多一会儿,来,咱们去找人给咱们拍几张照片。”我从背包里掏出手机。
“不,我不喜欢照相,别给我照了。”他朝后走了几步,皱着眉,一脸不高兴。
“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快点快点,就留个念吧,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照完咱们就下山拉!”我就差说“乖乖,听话”了。
看到他极不情愿地走过来,我马上去找了一个小姐姐帮我们照相,他似乎对拍照的内容并不感兴趣,我看那相机里,他的表情和动作都显得十分僵硬和勉强,和一脸春风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好了,下山吧。”我边走边把手机放回背包。
他一把拉住我:“咱们从这里走。”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脸愕然:“从这里跳下去?”
“没错,敢吗?”山风卷起几丝乱发遮住他的容颜,我真怕他从这里一跃而下,消失不见。
“你别吓我……我……”我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顿时小腿肚子发软,心悬起来。直到他指向不远处的蹦极中心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是想着寻死吗?从这里跳下去,你离死也就不远了,当你站在地面的第一步就是重生。”他一把搂过我朝蹦极中心走去。
看着不远处的人们像被拴住的蚂蚁被轻飘飘地掉下去,山谷中回荡着撕心裂肺地呐喊,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咱们一起跳吗?”
“当然。”他扬起脸来,微笑迎接阵阵暖风。
“谢谢你这几天的陪伴,我的心情好多了,如果你不在身边,我可能已经活不下去了。”我定下心,满怀感恩。
“在人世间走一遭已是幸福,和那些亡灵相比,你应该知足。他们已然逝去,而你的前面的路还有很长,与其郁郁寡欢,为什么不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多彩呢?”大叔以迅速的速度和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我们奇怪且顺利地进入场地,甚至没有登记姓名,我看着大叔熟练地在我身上套着救护绳。
“大叔,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看着他一头毛绒绒的黑发,真想上前摸一下。
“没有名字。”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你的父母呢?”我的手在半空漂浮了半晌。
“没有父母。”语气里满是冷漠。
“不会也没有亲人吧?”我收回手。
“没有亲人。”依旧冷漠。
“你的朋友?……”我喃喃道。
“没有朋友。”他抬起头,竟是一脸笑脸。
“怎么会?”我呆呆地凝望他,眼眶里竟不知觉涌出些许泪水。
“没错,我并不存在真实世界,我只是你的大脑构思出来的一个角色,我做的事,我说的话都是接受你的潜在指示,所以说,这世界上唯有你才能拯救自己。”他走向我,紧紧抱住我,朝后退去:“准备好了吗?”
“不不不,你没有戴安全绳!”话音刚落,他带着我向身后倒去,我唯有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才确定自己不会失去他,重力的失去和着风的裹挟让我几乎失去氧气,有种从电梯一百层以光速降落到地下十八层的感觉,全程我的心脏都悬在喉咙里,差一点就要蹦出来,头皮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太阳穴仿佛被人生揪着般疼痛,而更让我难过的是,大叔正在慢慢松开我,他定定地看着我,像是要说什么,我才发现他的身体正在趋于透明。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猛然间我坠落到底,抬眼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竟扯着母亲的衣服。
“你终于醒了宝贝!”老妈如同泪人般将我拥入怀里,这雪白的病房里还有别人。
“我怎么了?”我看向一旁的张栋明,他竟欣慰地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快十一月的天气了,不知道敲门跟妈妈服个软,生生在地上睡了一夜,能不生病吗?”一旁的护士念叨着。
“对不起。”张栋明低头喃喃:“其实这事从一开始是我做错了,刚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你受处分了,是我乱开玩笑。”
“没事的,我已经忘记了。”我冲他露出勉强的笑容,是的,现在我的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大叔,打开手机微信,根本没有什么叫做大叔的联系人,而且也再也找不到我们的合影了,不禁难过到眼泪流下来,未曾像我竟为了这虚无的人暗自神伤。
但这一切一切发生的情节都那么清晰真实,就像发生在昨天。
不过经过这些,我的内心变得释然了,都要感谢那个叫做大叔的自己,那段自我潜意识编织的美好梦境。
“喂喂喂,李思涵,要是我也欺负你,你会不会把我打成脑震荡?哈哈!”一只手无理地朝我伸过来,但就在中途被张栋明拍掉了。
“滚开!”张栋明推开那人,站在我的桌子前,大声说道:“咱们班只有李思涵能欺负我,你们谁都不能欺负她!”在班里的一片议论声中,他慢慢转过身,一脸的歉意,小心地坐在我前面的位置,抬头看着我:“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之前看你生病功课落下了,这样,我给你补数学,物理,化学,你帮我补语文,英语,历史,可好?”
我的眼前竟一片模糊,因为我想起来了,当时大叔离去时说的话是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可好?”
“你怎么了?”张栋明观察着我的表情,从笔袋里取出纸巾递给我。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我托着下巴看着他,就像看着大叔。
他不解地盯着我。
阳光透过窗台轻轻扬扬洒进来,好像一瞬间世界都为我们沉静下来。
似乎有人在窗外轻轻吟唱
 
和你有关观后无感
若是真的敢问作者何来罪恶
劝人离散有多为难
若美丽的故事来得太晚
所以到哪里都像快乐被燃起
就好像你曾在我隔壁的班级
人们把难言的爱都埋入土壤里
袖手旁观着别人尽力撇清自己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也藏着颗不敢见的心
我躲进挑剔的人群夜一深就找那颗星星
我以为旅人将我热情都燃尽
你却像一张情书感觉很初级
人们把晚来的爱都锁在密码里
字正腔圆的演说撇清所有关系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也藏着颗不敢见的心
我躲进挑剔的人群夜一深就找那颗星星
你听不到我的声音怕脱口而出是你姓名
像确定我要遇见你就像曾经交换过眼睛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在劝我该忘了你
 
 
                                                 听《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有感
                                                     2012年3月9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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