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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的意思(浮生若梦(下))

浮生若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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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浓
  次日,浮生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和若梦互相搂着相拥而睡。自己的一只胳膊环在若梦的腰间,另一只被若梦枕在头下;若梦的双手也盘在自己身上,小脸贴在他的胸前,粉唇微张,睡得极香。两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呼吸交融。
  浮生在清醒的一瞬惊了几秒,随后又平静了下来,盯着若梦的睡颜静静地看了片刻,屏住呼吸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她粉嫩嫩的唇。
  呼!还好,没醒。
  浮生的松了口气,又把视线转到她小巧精致的耳朵,再度伸手顺着她的耳廓慢慢滑下,停到耳垂处,微微使力捻了捻。其上的耳洞触感分明,浮生皱了皱眉,他分明记得她来时是带着副珍珠耳钉的!
  怀里的若梦呻吟了一声,被打扰的不满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浮生的疑问被打断,他轻轻的拍了拍若梦的被,安哄的在她耳边低语:“乖,你慢慢睡,我去做早饭”(看吧,浮生就是个伙夫,天天儿的做饭/笑哭),说罢他扶着若梦的脑袋,慢慢的把胳膊抽了出来,然后在她脑袋下垫了个枕头,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柔情。
  若梦睡足,眯着眼,摇摇晃晃的下了床,基拉着浮生的大布鞋,啪嗒,啪嗒的走出了屋子,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沉睡的身体在这一刻才终于被唤醒。
  她睁大惺忪的睡眼,惊讶的发现浮生正端着两碗饭朝屋子走来。
  嗯?若梦有那么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她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直到浮生走到自己身前,木着个脸冲道:“早晨凉气重,回屋去。”
  她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你没去教书?”
  浮生将碗搁到桌上,脸色平静“今天休息,正好教你写字,快来吃饭吧。”
  若梦迟钝的点了点头,坐下来用饭,期间还偷偷的抬头瞄了眼浮生,看他在那认真的低头吃饭,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她怎么觉得这个纯情的书呆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饭后,浮生拿出他的书本,朝一旁看画册的若梦招手,“过来,我教你写字。”
  若梦放下画册,先是走到床边不知拿了个什么,然后才缓缓走过来坐在浮生身边,一只手背在身后,神情凝重。
  浮生不解的看她。
  若梦忽而一展笑靥,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一只精致不菲的钢笔静静地躺在纤纤玉手中,“呐,给你买的礼物,就算是我的学费吧!”
  浮生一怔,没有接,转过头捏着自己手里已经磨损的外衣皮都掉的一块黑一块白的旧钢笔没有言语。
  若梦稍有点勾人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柳叶眉一挑,倾身从浮生手里拿过那只旧钢笔,把自己新买的钢笔塞到了他手里,然后拉开他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坐到了他怀里。
  浮生的身体微微一顿之后就恢复了平静,他伸出手搂住若梦的腰。
  若梦眼睛眯了眯,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她舔了舔唇,俯身凑到浮生耳旁,吐气:“浮生,就这样教我写字吧!”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就从浮生的名字开始吧。”
  成功的看到眼前耳根的红从脖颈处烧上来,若梦才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唇。
  还是那个纯情的教书先生呢!
  浮生拿着那只新钢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笔锋苍劲有力。
  若梦坐在他腿上,纤细的手指指着第三个字,语气透着些许开心:“这个字我认识,是生!”
  若梦惊艳的的脸上露出纯粹的笑,眼里的风情和挑逗单纯的快乐所占据,浮生目光不由的暖了暖,薄唇向上弯了弯,轻声回应:“嗯”。然后指着纸上的字,一字一顿的教她:“季,浮,生。”
  若梦也一字一顿的跟着他念。
  浮生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又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若梦转头看他。
  浮生揉了揉她的发丝,道:“这是你的名字,若梦。”
  若梦眼神闪了闪,转过身,双手撑着浮生的肩膀,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脸上的笑意褪去,认真的问:“浮生,你喜欢我吗”
  浮生没有回答她,不过箍在她腰上的手却是收紧了几分。
  若梦笑了,眼尾微微上挑,眼里的媚意似一把钩子,她一手挑起浮生的下巴,盯着那薄唇看了几秒,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喜欢我,那就和我睡吧!”然后俯身印了上去。
  浮生一手托着她的臀部,一手扶着她的腰,起身。一边激烈的吻着,一边抱着她朝床走去。
  衣裳褪去,床的吱呀声此起彼伏。情到浓时,若梦死死抓着浮生的胳膊,娇喘着:“浮生,若是我和你就这样待在这间小屋子里一辈子,不走呢?你……”
  浮生俯下身堵住她的嘴,粗暴的吻着。
  ……
  窗外阳光渐渐暗了下来,浮生看着怀里睡的正熟的人,手里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轻飘飘的声音落了下来,就像纸落在了地上,轻的闻不可闻:“我就为你做一辈子的饭,教你识字,就算我贫穷到身无分文,也会给你你想要的,即使那不是最好的。”
  说完浮生把若梦往怀里搂了搂,合上了眼睛。
?殇
  从那日起,浮生和若梦的之间的关系亲密了不少,浮生每日上课前和放课后若梦都要送上一个吻。若是浮生休息时,两人就相拥坐在一起,浮生握着若梦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偶尔也会到街上逛逛,给若梦买些首饰,旗袍,尽管他很穷。
  浮生起先也会担心若梦过些时日会走,不过在经过半个月间的交融,浮生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这日,浮生下课后拿着自己新买的首饰,心情愉悦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看了看手里的银钗子,上面缀着红色的桃花玉石,他用手指擦了擦了,宝贵的揣进了怀里,这是他拿这个月的工资买的,若梦那么娇贵,该给她最好的。
  他想了想若梦看到它那一刻的开心模样,刚抑制住的兴奋的心又激动的撞了起来,他伸手推开了屋子的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若梦坐在浮生给他买的劣质梳妆镜前往嘴上涂着胭脂,身上穿着她刚来家时的鲜红旗袍。
  “若梦?”浮生试探的问。
  若梦扭过身,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她朝他笑了笑,柔柔的道:“浮生,你回来啦!”
  浮生有些奇怪的看了她几眼,不过又被心里的激动给压了下去,他从怀里掏出银簪子,走近去,递到若梦眼前,满眼期待的看着她:“若梦,你看我给你买的礼物,漂亮吧!你喜不喜欢?”说着便要给她别在头上,却被若梦伸手阻止了。
  若梦看了那簪子一眼,眼睫遮着的眸子里快速的滑过一丝情绪,未等人来的及捕捉就已经消散。她抬起眼,一双透亮的眸子注视着浮生,忽而笑颜一展,眼尾带了点妖气,她伸手覆在浮生胸口,红唇轻启:“浮生,这个簪子我很喜欢呢!但是我怕是收不了!”
  浮生皱了皱眉头,眼中的担忧藏都藏不住,他握住自己胸口的手,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今天和往常……很不一样!”
  若梦把手抽了回来,她转身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人:肌肤如雪,面似芙蓉,眉眉如柳黛,一颦一笑间勾魂摄魄。
  她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多么美一张脸啊!不过,太讨人厌了!
  “浮生,我得走了。”
  若梦语气平淡,就像再说一件日常小事一般。
  浮生反应不及,问:“走?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走……你要走了!?”
  浮生难以置信,脸色难看的上前拉过若梦,语气激动又压抑:“你要回雀楼继续当歌女对不对!”
  若梦盯着他,神情平静,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对,李贺调走了,我是时候该回去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和我待一辈子吗?是不是你的契约还在雀楼,我去给你赎回来!不要走,好不好,我求你了?!”
  浮生语气激动,说到后面却成了哀求,他双膝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若梦的手,生怕她甩开他,一走了之。
  若梦看着浮生这幅模样,眸子里流转过一抹哀伤,不过被她瞬间掩了下去,她抬起头挣脱浮生,柳眉一挑,眼里妖意媚态尽显,姿态高高在上,平日里粉嫩的唇今日确实涂的鲜红,嘴唇微动,吐出来的确实残忍至极的话:“我若梦这几日跟着你,穿的粗糙,吃的寡淡,虽说你帮了我,但是我也同你睡了,就算我还你恩情了,现在奢侈荣华的生活摆在我眼前,我怎么不去追求,而是跟着你一个穷教书的过一辈子呢?,真是笑话!”
  浮生瘫坐在地上,眼眶微红,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和绝望。
  若梦笑了笑:“不敢相信吧!那日床上的话本就是我一时兴起,做不得真;再说了我是一个歌女,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妓!一个妓子的话你也敢信?也是,你那么纯情,被人骗了也不好奇,不过你一开始是不是在心里也骂过我?放荡?不知廉耻?”
  若梦走到浮生身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脸,语气悠然:“以后可别这么傻兮兮的上杆子着被人骗了。哦!对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别随便是谁都跪。”
  说完施施然的起身,走了出去。
  浮生伤神了片刻,恍然起身追到门边,那一抹红色的背影已经走远,没有一丝留恋带着决绝。浮生撑在门上,泪眼模糊的看着那抹背影消失不见,捂住脸压抑的哭出声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季浮生长了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失态!
  浮生看着手里的簪子,举起来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上面镶着的红色桃花宝石由于冲力从上面掉了下来,滚落在了一旁。
  浮生扭头回了屋子。
?尾
  春去秋来,一年的时光弹指飞去。
  春雨淅淅沥沥,浮生打着一把伞,踩着泥泞的山路,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了一座坟墓旁,他摸了摸青沥的墓碑,上面写着:季浮生之爱妻,若梦。
  “若梦,我来看你了,若是我当年勇敢一点,对你的信任再深一点,咳咳,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天人永隔了”
  浮生面色苍白,眼里的充满着爱意,怅然,和沧桑。他在墓碑前静静地站了半响,留了一枝桃花,转身走了。
  当年,浮生在若梦走后,颓废了好些时日,整天窝在家里以喝酒度日,事事不管。后来等他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出了门却得知了一个令他不敢接受的噩耗,军阀李贺被一雀楼歌女刺杀身亡,而那名歌女也被李贺临死前刺死,两败俱伤。
  原来,那日若梦出门逛街却听闻李贺找不到,气急败坏,要拿雀楼的十几号人的性命来泄愤,雀楼的主事人云姐对她有恩,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送死,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解决,于是若梦打算自投罗网去把李贺杀了。
  这是几乎是一条不归路,若梦不想让浮生知道。若是他知道肯定不会让自己去或是和自己一起去送死,于是若梦便绝了浮生的心,让他心死,以后便不会伤心。
  浮生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后悔莫及伤心欲绝,一病不起。在病稍稍好点的时候,浮生从床上爬起来,把那个曾经被自己摔坏的簪子又仔仔细细的粘好,展开纸张,用若梦送自己的钢笔,写下了一句话:自你走后,乱了四季,我久病成殇。
  若梦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泪水滴在了纸上,晕染了字迹。
  浮生走在路上,停在了自己给若梦买首饰的摊子前,思绪万分,他伸手欲拿其中一个桃木制的耳钉。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伸了出来,和他一同覆在了那副耳钉上。
  “老板,这幅耳钉怎么卖呢?”
  悠扬婉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浮生一僵,呆滞的转头,旁边一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女子,头上围着头巾,只一双略微勾人的眸子露了出来,带着笑意看着他:“先生,可否将他买了送给若梦呢?”
  浮生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惊喜从眼中泵出,一把把若梦死死的拥到了怀里。
  若梦与浮生回到了家中,家中摆饰一切还是如一年前一样,若梦感慨的四处摸了摸,最后停在了梳妆台前,拿起了上面放着的那只银制桃花簪子,看向浮生。
  浮生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上前拿过了那根簪子给她簪上,情浓似蜜的看着她。
  若梦欣喜的对着镜子照了会,看着自己用头纱包着的脸,眼里的璀璨的光渐渐暗淡了下来。
  浮生敏锐的发现她的情绪不对,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被迫转了过来,让她看着自己,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吗?”好不容易她才回到自己身边,不容许再有任何的失误了!
  若梦将自己的头纱掀开,白嫩的右脸上一道可怖的伤疤暴露出来,浮生惊了惊,随即怜惜痛恨之情涌上心头。
  若梦紧张的看着他道:“如今我变丑了,你还愿意要我吗?”
  浮生抚上那道疤痕,轻轻吻了上去,薄唇在贴在若梦耳边,叹息似落了一句:“怎么可能不要,我的心都整个被你抓到了手心,凭你怎么揉搓捏巴也甘之如殆。”
  说完便碾上若梦的唇。
  –
  那天若梦带着云姐给她的匕首,毅然走进了李贺的公馆。她打扮的精致动人,低眉顺眼的坐到李贺腿上,李贺再有多愤怒这一刻也被美色所诱,搂着美人敞着怀被她灌酒。
  若梦忍下心中的嫌恶,攀着李贺的脖子,娇声的说着奉承的话。看着李贺已经汹汹欲醉,若梦便知机会来了,趁他不注意掏出怀里的匕首刺向了李贺的心脏。
  哪知那李贺不愧是军阀出生,就算是喝的醉汹汹的,警惕性也没消,抬起胳膊挡了一刀,顿时大怒,夺过若梦的刀,刺伤了若梦的脸。他面目狰狞着走过来,抬起若梦的下巴,狠声道:“小娘们,竟敢刺杀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便掏出腰带上别着的枪。
  “砰!”的一声,李贺和若梦均倒在了地上,若梦胸口中了一枪,而李贺的额头上笔直的插着一只旧钢笔,睁大着眼睛”
  后来,若梦被雀楼的人救了出去,经过抢救挽回了一条性命,但脸上的疤却是去不了了。
  若梦窝在浮生的怀里,摸了摸浮生长了硬胡茬的下巴:“浮生那只钢笔被我丢了呢!”
  浮生眯着眼任她胡闹,哑着声道:“丢了我再给你买一根。”
  “浮生,你瘦了呢!”
  浮生没有说话,揉了揉她的脑袋。
  余生很长,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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