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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韵散文|呢喃碎语

一  人生的路就是活一辈子,学一辈子。生活从来不跟我打招呼,也从来不跟我讲理。它总是:丫,过来看看。趁我不小心时,一个大巴掌,先把人拍在地上,然后说,“傻逼,学着点!”  记得上个星期天,侄女带着她六岁的儿子来我们家玩,我把网友从山东快递过来的正宗烟台苹果洗来招待,又红又艳的果相让小家伙眼睛看得直勾勾,馋涎欲滴的样子,跟在我屁股后面守着我洗。苹果洗好后,我赶忙先递一个给他,可他接着那个苹果却不动,那样子是还要,于是,我又递了一个给他。这样,小家伙才满意地一手拿一个,小跑着走向在客厅说话的妈妈。  妈妈看着儿子手中的苹果,说:“真贪心,拿一个就够了嘛,你看看,整得两手都不空,给妈妈吃一个,可以吗?”  听了妈妈的话,小家伙不说话,黑亮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我心想,现在的孩子就是聪明,他可能是要选大的自己吃,小的给妈妈。  可是,出乎意料,他看完后,张开小嘴把左手的苹果咬了一口,匆匆嚼了迅速吞下,紧接着把右手的那个也咬了一口。  此情此景,让我心很失落。如今的孩子啊,天生自私。  开始,我以为他要把大的留下自己吃,把小的给妈妈,这下倒好了,两个都咬下记号,通通自己吃,一个也不给妈妈。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简直让人意想不到。  小家伙嚼完嘴中的苹果后,举着先咬的那个苹果对妈妈说:“妈妈,这个最甜,给你吃。”妈妈笑眯眯地说:“儿子真乖,给妈妈吃甜苹果。”  我问小家伙,说:“为什么最甜的不自己吃,要给妈妈呢?”  小家伙回答我,说:“妈妈上班辛苦,养我辛苦,回家还要拖地洗衣服,甜苹果给妈妈吃,妈妈才有力气。”  听着小侄外孙的话,我惭愧了,竟然如此冤枉他。  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不能以点概面,就像法律不能以单纯推理定罪,得允许可能与事实之间存续一个演化的过程。耐心,有时很枯燥,但结果却很甜蜜。任何时候都要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后,才有发言权。  果子的成熟不在于颜色是否美丽,而是沉在味道里的甘甜;孩子的成熟不在于年龄的大小,而在于他独立的人格与爱心;一个人的成熟不在于温良恭俭让,而在于心的大小,能屈能伸的坚韧性格。  真是学海无涯啊!
呢 喃 碎 语
二  老伴酷爱下棋,棋逢对手时可以杀个天昏地暗,废寝忘食。几个老伙计凑在一堆,经常为了一颗棋子的定夺争得面红脖子粗。  这几日老天不作美,接连阴雨绵绵,街边摆象棋摊的人也偷懒了,因为他的好棋友出门旅游,在外地还没回家,还有一个在家,却病着。  无聊至极的老伴显得有点焦燥,看我做完手上的家务准备看电视,便嬉笑着凑上前来,缠着喊我陪他走两盘,并且声言,绝对让我“车”“马”“炮”各一个,好像颇显儒雅,得瑟着他的大将风范。  本来不想理他,但看他洋洋自得,胜券在握的熊样,感觉他在鄙视我。心中难免窝火,哼,本来是你无聊,喊人陪你,不好好求人,还整得像施恩于人的臭样。  心中打定主意,我说:“好啊,我打电话叫小慧来收拾你。”  于是,我给侄女打了电话。一般情况,侄女的棋艺比我优很多,下起棋来不输于一般的棋手,棋风刚劲稳健,运子细致周密,下起手来犀利敏捷。  一会,侄女来了,不是一个人来,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跟屁虫——带着儿子来了。  一看小家伙,我问他妈妈:“今天不上幼儿园啊?”  小鬼头抢在妈妈前面回答我,说:“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学。”  棋盘早已经支好,我端了一个小凳放在边上,嘱咐小家伙不准吵闹,乖乖看大人下棋。他点头应:“哦,晓得。”  谁知,开局之后,只几招老伴便胜券在握。此时,坐在妈妈旁边的小鬼头急了,硬说:“马是可以走‘田’的。”  老伴问他:“为什么马可以走‘田’?”  他回老伴说:“因为我妈妈的马是匹千里马。”他硬是把她妈妈的马走了一步“田”。老伴没吱声,笑笑,由他。  谁知接下来,他的棋法就让我乐死了。当她妈妈的卒子过了河,落到对方的象口里时,他伸手把卒子从象口倒退回来了,老伴看着他问:“这又是为什么?”  他以充满童稚的口气,睁圆眼睛,认真回答说:“这都不懂呀,特种兵!”口气完全是少见多怪。  接着,他让象飞过了河,并且宣布说:“这个不是一般的象,是‘小飞象’。”老伴可能是感觉小鬼的语言有趣,也就让了。  平时与老鬼们下棋,他是寸土必争的主。今天,对着这个小克星,还真是儒雅了一小回。  过分的是,小鬼头又说:“‘炮’可以不用隔一颗棋子打,即使隔着两颗棋子,炮依然可以开炮,因为是高射炮。”  接下来,老伴开始生气了,拉长着脸,因为小鬼头说,车可以转弯。  小人儿不需要看外公脸色,不管不顾,振振有词地对老伴说:“世界上哪里有车不可以转弯的嘛?不会转弯的车,交警不让上路。”  听着纯真的童言,老伴不知如何对他解释,只是继续努力,企图锁定胜局。  但最后,让我笑掉大牙的是,小鬼头用对方的“士”端掉了对方的“将”。并且声言,这是他安排在敌营做的卧底,是潜伏了多年的间谍。  这盘棋,不言而喻,他妈妈赢了。  老伴虽输了,可却乐呵呵地说长见识了。  他无可奈何地跟我和侄女说:“唉呀,这小家伙根本不讲理,你们俩不但合起伙来欺负我,还搬来一个特种棋手。”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样,我遂领悟:家和万事兴,真是好啊!  家还真不是单纯讲理的地方,对亲人,对爱人,最好的爱应该就是两颗字,即:“忍让”。  如果有人说爱你,却不愿让着你,那叫爱吗?  能“忍让”才是有意义的爱,因为忍让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为你改变自己,或生生地把脾气给吞回肚子去,为你默默改变自己,克制自己,这,才是最难的。  因此,看一个人对你好不好,就看他能为你改变,克制多少。
编辑:燕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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