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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小大作为
——读《共和国语文课本里新闻作品篇目》有感之二
张继民
笔者虽然出生于辽宁北部农村，仍然嗅到朝鲜战争味道。那时我五六岁，记得一些事儿。家长提醒，在外面遇有钢笔、玩具之类的东西不要拾起，有可能是美军飞机扔下的含有毒菌的诱饵。也见过村长严厉盘查过往货郎，防止美国特务渗透。
上学了，课本里载有多位志愿军战士的英雄事迹。罗盛教跳进冰水舍身救崔莹，自己壮烈牺牲；邱少云严守纪律，为防止侦察行动被敌人发现，宁肯被燃烧弹引发的烈火烧死也不吭一声；黄继光为掩护战友进攻，挺起胸膛堵碉堡枪眼。后来又读了李耐因《不朽的友谊》，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等篇章，更是从总体上了解了志愿军的伟大。谁是最可爱的人——志愿军，这是几十年来社会广泛共识。正因如此，《谁是最可爱的人》一文，四次刊于中学语文教材。
1952年，魏巍（右）在朝鲜三登野战医院访问志愿军模范护士罗克贤。
参加过解放战争、朝鲜战争的著名战地记者李耐因。
右一为戴煌，当年作为新华社战地记者在朝鲜。
当年作为小字辈的我，到新华社国内部从事记者工作后，与上述一些名篇作者，及其关联者工作在一起，享受着他们或作为领导或作为长辈的关爱。《罗盛教》一文作者戴煌，我们是忘年交。他每每出书，都签上名，到我办公室说：“继民，又写了一本书，你看看。”“谢谢老戴，我学习！”在朝鲜战场上，通知戴煌去报道罗盛教事迹的普金（工作在新华社江苏分社），出于新闻业务探讨，就草本作物根瘤固氮研究，我们曾有近万字的书信来往。戴煌回忆说，1952年1月26日，他作为新华社前线记者，正在平壤附近一个村庄采访，突然接到新华社志愿军总部分社副社长普金电话，要他赶快去47军141师侦察连，采访罗盛教为抢救朝鲜少年崔莹牺牲一事。2月4日，新华社播发了戴煌发自朝鲜前线的通讯《不朽的国际主义战士》。自此，罗盛教英雄事迹，在中朝两国人民间广泛传开，扎根心中。李耐因《不朽的友谊》一文，刊于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一册1955年版。他是我初当记者时所在编辑室主任，对我的业务成长指导多多，至今我还留有他为我改稿的珍贵笔迹。
正是这一篇篇感人作品，还有让人难忘的作者，使人们看到了志愿军战士保家卫国的斗志，可歌可泣的英雄业绩。可以认为，解放战争时期，美国人间接地领教了解放军对蒋介石军队作战的厉害。他们竭尽全力地扶持与武装蒋介石军队，三大战役之后，蒋介石终以彻底失败而告终。美国人为其痛心疾首，恨蒋介石不争气。在朝鲜战场上，是中国军队与美国军队的直接较量。武装到牙齿的美军、待遇优厚的美军，到头来还是没有打过饥寒交迫，武器落后，没有制空权的志愿军。正因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狠狠地教训了美军，才换来了国家60多年的岁月静好。
王戎所作《战斗英雄董存瑞和郅顺义》一文，入选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四册1951年版。影响很大的电影《董存瑞》拍摄于1955年。可见新闻记者敏感性，以及语文课本对董存瑞故事的传播，均先于电影。
2000年6月，辽宁省铁岭县凡河小学的学生，在老师带领下拜访董存瑞战友——老英雄郅顺义。2005年9月6日，郅顺义逝世。照片为铁岭县凡河小学提供。
入选语文课本的英雄们，对中小学生人生观塑造，发挥着十分积极作用。辽宁省铁岭县凡河小学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他们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就先后以董存瑞、郅顺义、朱瑞、黄继光、邱少云、罗盛教等英雄名字，命名了40多个中队，以此激励学生们向英雄学习，做革命接班人。2000年“六一”儿童节期间，孩子们前往老英雄郅顺义（1948年5月25日，在解放河北隆化战斗中，掩护董存瑞完成爆破任务，立大功一次。曾被授予“全国特等战斗英雄”荣誉称号）家访问，受到时年83岁的郅老热情接见。
图为2003年4月，凡河小学“朱瑞中队”召开纪念朱瑞将军主题队会。照片为铁岭县凡河小学提供。
学生们还向老一辈革命家写出一封封致敬信，汇报自己学习英雄，健康成长的心得体会，得到了宋任穷、张爱萍、魏巍、向守志、孙毅、刘英、李葆华、贺清华等革命先辈的关注与回复，予以鼓励。曾任国防部长的张爱萍将军，专门命笔为“朱瑞中队”题写了队名。《谁是最可爱的人》作者魏巍不但写了回信，还给孩子们题辞：“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而高翔。”2019年4月，笔者在铁岭时，时任县教育局局长宁丽岩、铁岭县凡河小学现任校长李秀兰，向我介绍他们开展这一活动情况，表示要继续推进与细化环节，让孩子们在红色沃土中茁壮成长。
一花引来万花开。2019年7月4日，《辽宁日报》在题为“用爱心和奉献托举明天的希望——全省关心下一代工作综述”中指出：自“1999年，铁岭县凡河小学创建了我省第一个英雄中队——‘朱瑞中队’，如今‘英雄中队’遍布全省各地。尤其是进入新时代，‘英雄中队’创建活动更加多姿多彩，崇尚英雄、学习英雄、捍卫英雄、关爱英雄的氛围更为浓厚。目前，全省共创建‘英雄中（团）队’4.9万个。”
20世纪50年代篇目
《罗盛教》
初级小学课本语文第八册1958年版。
《向秀丽》
初级小学课本语文第七册1960年版。
《徐建春》
高级小学语文补充教材1954年版。
《姚连君》
高级小学语文补充教材1954年版。
《黄继光》
初级小学课本语文第五册1954年版。
《通北农场访问记》
田流，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五册1952年版。
《在群众号列车上》
石果，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三册1952年版。
《满载中朝友谊归》
杨勇，初级中学课本语文第三册1963年版。
人民日报记者田流，他的《通北农场访问记》一文，入选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五册1952年版。
《南京路上好八连》
初级中学课本语文第二册1963年版。
《青川江畔》
华山，初级中学课本语文第三册1963年版。
《谁是最可爱的人》
魏巍，初级中学课本语文第二册1963年版。（初级中学课本语文第四册1982年版；初级中学课本语文第三册1987年版；高级中学课本语文第二册1988年版）。
《不朽的友谊》
李耐因，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一册1955年版。
《实行土地大平整，保证农业再高产！》
罗天，高级中学课本语文第一册1958年版。
《毛主席和工人》
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一册1950年版。
《波兰驻我国大使布尔金向毛主席呈递国书》
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三册1950年版。
《是谁造成贫困与灾难？——记封建土地制度下的洞庭湖滨农村》
力文、方堤，高级中学语文课本第四册1954年版。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瞻仰首都人民英雄纪念碑》
初级中学课本语文第一册1960年版、高级中学课本语文第一册1964年版。
《将军的记忆》
袁木、于民生，初级中学课本语文第四册1959年版。
《青年要精通业务掌握科学技术》
《人民日报》社论，高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二册1950年版。
《战斗英雄董存瑞和郅顺义》
王戎，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四册1951年版。
《新中国第一个女拖拉机手》
顾雷，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一册1951年版。
《朝鲜的树在中国开花结果了》
路一等，高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一册1952年版。
《“飞蝗蔽日”的时代一去不返》
李耐因，初中课本语文第四册1978年版。
作者简介
张继民，新华社高级记者。辽宁省铁岭人，北大历史系毕业。现为福建省人民政府顾问、中科院老科学家科普演讲团成员、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常务理事。赴南极大陆探险荣立二等功。1994年获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2002年获香港“地球之友”颁发的“地球奖”。2006年获中国首届十大当代徐霞客称号。有十多篇优秀作品获得新华社社级好稿以及中国新闻奖。
系列阅读：
读共和国语文课本里的新闻作品篇目有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