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蓝字了解更多精彩 牵 挂作者：陆永军 审核：王征祥 编辑：秦辉
老张家台历一月份最后几页都卷起来了，当老张再次走向台历的时候，老伴叫住了他。“就那几页纸都记不住，再翻就掉篇了。”老张的手被老伴的话定格在了台历前。
大儿子在离县城不远的市直机关工作，个把月就能回来一趟。可老儿子两口子都在省城的医院上班，一到年节准赶上值班。特别是春节，俩人不是初三就是初四，硬把假期给断开了，愣是回不来。今年挺好，头几天就来电话，说初三准到家。老伴乐得逢人就讲，像个爱叫的鸟。不善于表达情感的老张也掩盖不住喜悦，好几天不跟老伴穷横了。有时还向办置年货的老伴进点儿衷言，提点儿合理化建议啥的。
人老了就这德行，人多了嫌闹，看不着还想。尤其是过年，少一个都心里不自在。
大儿子一家回来了，屋里热闹不少。第二天一早，老张又向台历奔去，可看到老伴跟踪自己的目光，便假装路过，坐在离台历不远处的沙发上，眼睛的余光瞟向台历。
手机响了，小舅子通知 初二的聚餐取消，老张一肚子怨气。过节哪能不往一块凑呢，不就图个热闹吗？反正我家人多，要论热闹谁能比？他好像跟人家置气。初三早晨，还没等老张看台历，手机便响了起来。
老张抢先说话了：“走到哪了？”“爸，今天回不去了，武汉形势紧张，新冠肺炎有在全国蔓延的趋势。各医院都要取消假期，如果明天回不去，那就回不去啦。爸，国事为重，患者第一，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老张本想说点什么，可老儿子已挂断了电话。老张虽然理解了，可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年过得太素，连鞭炮声都听不到，街上行人很少。
吃完“破五”早晨的饺子，老伴看老张有点打蔫，想挑挑气氛，拿出来好几年不玩的麻将牌，见老张没有反对的表示便催着他摸桩，老张把决定座次的牌摸到手里，还没等看，大儿子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对方的声音很急切，让他马上赶回市里，抽调到市里新成立的疫情防控联合指挥部办公室上班，这就去报到。大儿子行动迅速、雷雳风行，拉着一家人开车走了，老张手里还捏着那张摸庄的麻将牌。
不是说要延长假期吗？咱们家这几个怎么都提前上班了。老张心里划魂儿，想了一会儿，打个唉声：“唉！国家遇上大事啦。”
视频铃声再次响起，俩人都快步奔过去，抢着说话。老儿子穿着防护服，好像太空人。声音不太清晰，老俩口却好像听明白了，一个劲儿的嘱咐老儿子注意安全。
老张心神不宁的坐在沙发上。“他们两口子都在医院工作，都得值班，孙女怎么办，她才八岁呀。”
老张翻腾出老伴年前用剩下的口罩，摆在那查着数。“想啥呢？”“老大几次视频戴的都是一个口罩，听说那玩意四小时就得换一个，我琢磨想啥法儿能把这几个给他送过去。”“你可拉倒吧，那玩意长的都一样，你咋能瞅出来就是一个呢”“要不我去一趟。”“放心吧，上级会有办法的。再说了，不是让老实儿在家呆着，不找麻烦不添乱吗。”
原来不怎么看手机的老张这些天手机不离手，他研究明白了，这冠状病毒真够邪乎的，把整个中国都搅闹起来了，怕是还要影响世界？当看到那些不听指挥还犟嘴伸手的家伙就骂上一句“真他妈能嘚瑟，整他！”看到上级采取得力措施控制疫情，往往说上一句“就应该这样干，咱国家行。”特别是看到那位老院士，都八十多岁了，比我还大呢，他说啥准。还发点感慨，这是栋梁啊！对着手机嘱咐“千万别累着。”好像人家能听到似的。
作者简介陆永军：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镇赉县作家协会副主席，《白鹤原》文学期刊编辑，退休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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