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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蒙城●王勇峰】“绝对文学杯”有奖征文42号作品《“家”住路边》

绝|对|文|学|微|刊|(第188期)

“家”住路边
文 /王勇峰

因拆迁征收,我暂时把家搬到了亲戚家一路边二楼空房去住(选此住房,理由有二。一是虽然俗话说:“亲戚可走不可守”,但此处住房和亲戚现有住房是有段距离的。他住庄中间,我住庄东头。不在一个锅里吃饭,我想:应该也不会有啥咬腮帮子或拌嘴之事。二来是租谁的住房不给租金呢!所以,拿钱他留,他不收我不住,我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
这套住房坐北朝南,是一套底上两层小楼。东西都是两大间,分前后两排,中间空一小院,因此,南北显得稍狭长些。
别看只有两大间的面积,但主客室是按两卧一厅设计的。我把它分成自己住一间,另一间留给女儿从外地上学回来家住,并兼书房上网用。客厅中间有根圆形顶梁立柱,也不影响什么美观。住之前,妻做了简装。铝合金推拉窗帘,梳妆镜,并且添置或新换了空调、冰箱、洗衣机等一些家用电器。不说室雅,还算温馨。淋浴间新装了马桶、台盆、镜子。卫生间是在楼梯出入口处,单独成间,包含淋浴、洗衣。南边一排,一间做厨房,另一大间由儿子单独住。自来水龙头洗菜盆接在厨房门外巷道尽头,也很方便。白灰抹墙,偶有脱落,问题不大。总体来说,一个单层,房屋空间活动面积,全部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一百五六十平米,这还不包括主客房与厨房之间的过道。因为平时妻叫我常拖地,我是懒得拖的,——不累得气喘捶腰才怪呢。楼下房间结构布局也是一样,只不过是作店铺租给另一老乡卖电平车用了。
刚搬进来那会,我还和爱妻开玩笑说,等新小区盖好了,我也不去住;住这来多舒服,又不卡紧还宽处,独门独院,也不用爬高楼,楼底坐生意又不影响咱住,出门上城也方便。他若同意换房,我把小区新房给他。再说,住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只要咱给房租,您弟也不会让咱搬走,他西头那边的房子够住的,两个小孩若长大结婚,问题也影响不大,够住的,你说是不?妻子点头说,也是。
按理说,能找到这样一个合适住处,我应该感觉到高兴,才对!是好,住路边(门口离路只有两三之遥)出门上城,弄啥都方便;可住时间久了,烦不胜烦。不是我喋啦(方言,娇气的意思)!站着说话不腰疼。且看。
一是噪声太大。门口公路虽是一条乡村公路,宽不足六米,但车流量可不小。一会一辆,嗖的一声,一会一辆,嗖的一声,跑的飞快,车斗子(方言,后车厢的意思)被路颠簸得咣当咣当直响。尤其近两年来,西边过境大道损毁严重,必须大修路,东边大桥建设,还有北引河拓宽,以及其它施工,再加每天上下班高峰大小车辆,可谓人多车拥,时不时堵车就成了常有之事。鸣笛按喇叭声,轮胎摩擦声,路边广播声,机器轰鸣声等交织在一起,好像成了刺耳的“交响乐”,悦不悦耳,体会体会,就知道了。
有一回冬天,晚上约六点刚过,我正在二楼客厅倒茶,忽听外面,嘣——轰的一声惊炸响,整个房屋震颤,如山崩地裂,当时,我都吓得头皮猛一紧张发麻,懵了,像断了筋的样,牙根子连着整个头都跟炸了锅的疼。起初,以为发生了大地震,松掉耳朵回过神来,就赶紧往外跑。等慌忙跑到楼下,出门一看,邻居大人小孩都慌慌张张跑出来了。往西一看,路边围满了人。原来,是拉水泥的大槽灌搅拌车,因平时超载未及时检查轮胎磨损情况,而与地面摩擦起热不堪重压,分子受热膨胀,后右轮双胎发生了大爆炸——当即,头昂得跟马样,车身斜立楞着,踮个腿支在那儿,一动不动。那威力真如同雷管轰山一般,我站楼上,隔着前后排几家房子,距离少说也得一百多米远,都能感觉到整个房屋都在往下沉晃颤动。你说当时这威力得有多大?站跟前摸摸,轮胎还烫手来。幸亏,当时下班高峰刚过,旁边广场舞也还没开始跳;不然,谁正好骑车走跟前过,你说可了的,不吓死人,也得给他吓成个脑震荡,当场瘫焕。说真的,直到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二是扬尘。这个更厉害。早上刚擦抹好的桌子,半天都不要,用手摸摸哪个都是一层灰。尤其是前排靠路边的那两间,厨房和儿子卧室,平时根本不管推窗晒太阳透空气。地上床上三天不拖不抹都一层。这叫人咋办?原来二楼推拉铝合金窗外有卖电平车打的广告布挡着,还好一点。谁知后来,市容一查紧,把广告布给撕扯了下来。说统一做,直到今天,这都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也没见做的在哪个来。看来无望,我和妻说,得想个办法。必定那是做饭的地方。虽说前段时间也买了塑料罩子,并用毛巾盖好。但空间这么大,总不能都罩完吧。干脆,花钱不多,再扯块干净布,像挂窗帘那样从里面挂上,虽光线暗点,但可挡灰;或用废旧报纸把窗口缝隙糊上。你说可是。“嗯,行!”妻点头赞同。说到这里,大家该理解我为啥抗拒妻令——不愿拖地了吧。不是我懒;三天两头的拖,实在是太烦人。虽说洒水车一天两遍的洒,可扬尘实在太大了。主要还是环保措施落实不到位(比如:盖篷布,禁止超载,车辆外观保持干净整洁等)。像这样一天到晚落灰,落的哪个都是,上下楼梯以及扶手、走廊过道、厨房,全都抺一遍,这边抹,那边落,你说我一个男的啥就不干了。这一两百个平方,拖抹两遍,就是四百个平方,少说也得用时一个半!躺汗累点不说,关键是天天这样,谁能受得了?我一个大男人呀变成了家庭主妇。“你也太干净了吧,这又不是宾馆酒店,有必要吗?你这是洁癖。我这不是抬杠。”为此,我和她经常拌嘴。气归气,说归说,态度要端正。还好,后排客厅卧室,离路远一些,比较干净,不然,我活该就没法住了。妻一下班,我还得接受她的卫生大检查工作。有时,不行,连夜都得返工。真窝囊死人了。
三是门口没有个宽裕安静与邻居说话之地以及小孩子安全玩耍的地方。特别是家有领小小孩的,大人都不敢让他随离左右。一丁宁的功夫,见不着就得呦喊,恐怕有个啥闪失,门口车这么多,所以走动都得用手拉着,要不干脆给他关自家屋里去,任他怎样哭闹叫喊踢门,就是不让他出来玩。
说到这里,想想过去。每呀,扒着做梦都想到公路边上去住。那时候住在乡下农村,尤其湖坷塱子里(方言,指偏远地区)离城远的,谁能搁路边上盖几间房子,大家都羡慕的很哪,那都跟住城里街上的样(没啥区别)。门口路边光堂的。说的也是,过去泥糊子路,一下雨,稀泥叭嚓,哪也不能去。住路边上就不一样了。有经营头脑的去掉能开个店做点啥小生意不说,至少上县赶集方便太多了,阴天下雪都不怕。你说,可是。给儿说媳妇,那就更不用说了。

现如今,公路边上盖满了房子,一栋挨着一栋,交通是便利了。可随之而来的环境污染(主要是噪声与扬尘)与安全问题也不容忽视。“家”住路边,不胜其扰!
附“绝对文学杯”有奖征文启事“绝对文学杯”文学作品有奖征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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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勇峰,安徽蒙城人,喜欢读书和旅行,作品多发于家乡网媒各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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