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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韵散文|童年,那些远去了的音符

编者按时光匆匆,生活发生着地覆天翻的变化,当下,我们再也很难听到“上山砍柴啰”这样的声音,淳朴年代无需提醒的自觉与今天人们的斤斤计较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直以来,觉得任何人只要用勤劳的双手,脚踏实地做一些怡心怡德的事情,这样的生命就值得被尊重。“卖馄饨啰”是梁大伯的吆喝声,也是表里如一童叟无欺的代表,想想现在太多的投机取巧甚至无良知的经营,谁又不怀念过去那个淳朴的年月?“收竹篾啰”,唱响的是勤劳致富,当时代的进步淘汰了原始的思维与观念,随之而来的便是太多的巧取豪夺,实实地令人惊异与悲愤。作者以鲜明的对比讲述随着童年里那些音符的远去,淳朴正在渐渐消失,怅然若失的背后,我们依然渴望淳朴的回归与传承。或许,只要你、我、他多一些善良与真诚,这世界将有美好的明天!感谢赐稿湘韵,网站有你更精彩,期待更多佳作!【编辑:素语微澜】【湘韵精品推荐160625第4729号】
童年,那些远去了的音符
童年的时光,似乎有些久远了,但却是一段永远值得回味的岁月。翻开泛黄的日历,童年时一些令人难以忘却的音符再一次萦绕在耳边,就像一首首绵远悠长的歌谣……    1、“上山砍柴啰!”  那是七十年代末期的事儿了,自己也正值懂事的阶段。按照现时的推算,彼时应该是改革开放的号角刚刚吹响的时候,但在那样闭塞落后的乡村,政策的送达是迟缓的,人们的生活方式依旧是人民公社的模式,集体劳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所在的村子是有着几百户人家的大村落,公社按照空间的位置,将村里所有的人家划分成好几个生产组,每个生产组分配给一定的山头与田地,以生产组为单位,进行集体耕作。  既然是集体劳动,那必定有着一定的纪律性。每一个生产组何时集合、往何处耕作、耕作什么,都有一个明确的规定与计划,不会轻易改变。自然,每一个生产组还必须有一个负责组织的人,而生产组的组长无疑就是担当着这样一个角色。  每日的早饭过后,生产组长便率先忙碌开了,巷头巷尾的,亮着嗓门,穿越在各家各户的门前,传达着这一天将要劳作的活儿。  “上山砍柴啰!”这是在我记忆深处最为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响彻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这声音传递的意思最明白不过了。一接到组长的通知,同一生产组的村民便立刻手执砍柴刀,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集合,然后在组长的带领下向着既定的地点出发。  为了保护植被起见,上山砍柴不可能每日进行,只能有规律性地进行安排,比如每月尾号为“5”的日子。  “上山砍柴啰!”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口头传达,根本算不上什么命令,但在那样一个纯朴的年代,即使没有工分上的考核,我想,村民的劳动热情依旧可以是高涨的,他们自律性极强,无须督促,更无须强制执行。相比现在,利欲熏心的我们,常常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罔顾一切道德伦理及法律制度,不惜致力于鸡鸣狗盗、尔虞我诈的把戏,怎能不自惭形秽?  “上山砍柴啰!”我想,何时我们遵守道德伦理及法律制度,犹如那一代人遵守生产组长的口头传达一样自律自觉,那么,我们这个社会就会多了一份和谐。  “上山砍柴啰!”其实,与其说我在怀念这一句洪亮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倒不如说我在怀念那一个不染尘埃的年代。    2、“卖馄饨啰!”  这应该是刚刚进入八十年代的日子了。那时,改革开放的政策已经得到落实,改革的春风已经在大江南北缓缓吹起,人们的谋生手段不再受到太多的限制,可以自由地养殖,也可以进行一些小小的商业经营。  “卖馄饨啰!”每当听到这一句浑厚的声音的时候,我们就知道,邻村的梁伯挑着担子来了。自然,梁伯是来卖馄饨的。  说是邻村,其实还是隔了好几座山,只不过在我所在的村子与梁伯的村子之间再没有其他村落,才勉强说得上一个“邻”字。  那时的梁伯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瘦削,却是倍有精神。和他一起穿村过寨地卖馄饨的还有他的儿子,一个十六七岁、生得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彼时,刚刚经过十年的破坏,农村的子弟还没有“知识改变命运”的意识,尤其是在那一个谋生手段不多的年代,子继父业似乎是农村里最为浓烈的观念,也是一件引以为豪的事情。于是,初中毕业后,让孩子早早地跟着父亲学习一门手艺,长大后以此为生,是乡村里流行的不能最流行的事情。  在那样的一个年代,自行车尚属奢侈之物,因此,他们父子二人常常以步行的方式,一个挑着炉子,一个挑着柴担,翻山越岭地到邻近的村子以卖馄饨为生。现在回想来,常常为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所感动,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小学课本里《挑山工》一文的描述。  皮薄而馅足,脆而不粘,香味浓郁,梁伯做馄饨的手艺自是不必细说的。每当听到他卖馄饨的呼喝声,我们顿时嘴馋起来,仿佛已经闻到了那馄饨的香味儿,小肚子便咕噜咕噜地闹腾开来。于是,急急地翻出积攒不多的零花钱,顺着声音的方向,一路小跑地赶过去。  “呵呵,你们这一群嘴馋的孩子,伯伯今天开心,多给你们几个,慢点吃,可别烫着哟。”梁伯每每看到我们,总会这样乐呵呵地说。亲切慈祥的笑容,价廉味美的馄饨,这是梁伯留给我们最深刻的印象。  “卖馄饨啰!”怀念那厚实的声音,怀念那馄饨的香味,更是怀念梁伯的为人。——倘若梁伯尚在人世,应该也是七八十岁的年纪了,我想,他也一定和我一样,在怀念那一段苦中带乐、童叟无欺的岁月,尤其是在现时这样一个注重贪图享受、习惯人情冷落的社会。   3、“收竹篾啰!”  这理应是八十年代初的日子了。彼时,改革开放的步伐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人们谋生的方式已经彻底不受限制了。“无论是白猫还是黑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在这样的政策鼓励下,经过多年禁锢的人们,彻底放开了原本瞻前怕后的思想,尽情地在商业味渐浓的社会施展拳脚。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然,在盛产竹子的地方,靠竹子谋生是显得最合理不过了。  所谓的竹篾,就是以竹子削成的薄片。竹篾的用途主要用来绑扎建造高楼用的排架。那时,无论是大城抑或是小镇,无不密锣紧鼓地进行着大大小小的建设,因此,对竹篾的需求是庞大的,收竹篾这一行业也自然应运而生了。  “收竹篾啰!”这声音高亢而富有朝气,想必是因为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实现致富梦想的缘故吧。  收竹篾实在是一份体力活儿,自然是非青壮的男子不可。他们或来自于同一个村子,或是来自于邻村甚至更远的地方。  他们无一不推着一辆高大的自行车,穿行在村里的小巷,呼喝着,然后又驮着满满一自行车的竹篾,美滋滋地赶往镇里的收购站,甚至顾不上刚刚还给竹篾划伤了的手掌。  有付出总有收获。无论是卖竹篾的乡亲,还是上门收购竹篾的人,他们很快富裕起来了,于是,村里的小楼犹如雨后春笋一般接二连三地耸立起来。“这是一栋竹篾搂。”没有谁去炫富,也没有谁去仇富,住进了新楼房的乡亲常常这样开怀大笑地互相逗乐,舒展开了的眉头写满了日子的甜美。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极易划伤皮肤,也因为在绑扎上终还是有着它的局限性,竹篾终还是在时代的发展中给淘汰了,城里的建设开始用上了比竹篾绑扎更为牢固、更为实用的塑料胶带,到后来,干脆用上了螺丝驳接的铁排架。于是,竹篾彻底成为了历史的文物,收竹篾的行业也彻底消失在历史前进的浪潮里。  “收竹篾啰!”虽然这声音已经一去不回了,但它真真实实地见证了一段村民勤劳致富的年月。是的,谁又说脚踏实地、自力更生不能致富?谁又说致富就一定要走旁门左道?如今,我们习惯了炫富,也习惯了仇富,是不是这富裕真的是来得不是那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纯朴如同那竹篾一般,在时代的发展过程中彻底消失了呢?  远去了,所有这些值得怀念的音符,就像一首首伴随着自己成长的美丽童谣,永远定格在童年那一段纯朴的岁月里。  每每回到乡下,我总会站在仅剩无多的青石板铺成的小巷里,久久地搜寻,久久地回味那些远去了的音符,心底不时会有一股暖暖的情意在涌动,但更多的是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恣意地疯长。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侯;扬柳枯了,有再青的时侯;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侯”,朱自清在《匆匆》一文中有着这样的描述,但我也知道,总有一些别样的美在时光无情的洗涤下,注定要一去不回,只能珍藏在记忆的最深处,成为一道永恒的风景……

作者简介:喜有此李
粤西人士也,闲暇之余,乐于信笔涂鸦,不求闻达诸侯,不为功名利禄,纯属自娱自乐,力求抛砖引玉,实则滥竽充数。坚信笔由心生,追求言之有物,若非真情实感,情愿搁笔弃墨。期望抒一时心情,结四方文友,鲜花与鸡蛋俱收,拍砖与灌水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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