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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丹霞‖古樟树下文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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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清晨,薄雾。我们沿着白溪江绿道溯流而上,前往东阳的博士村——古渊头一探究竟。
白溪江水袖长卷,袅袅幽香,是小家碧玉,她用涓涓细流滋润了这片土地上繁衍的子民,像美妙的音符叮当作响,相伴左右。白溪江的款款江水像条葱绿的飘带,缠绕在山林、田舍间,流淌、闪烁、转移、歌舞,淡淡的雾霭笼罩着青山、田畴、绿树,映入宽阔的江水中。江边偶有垂钓人,一人一竿一椅一桶,人处天地间,雾气在树林间悄然穿行。影影绰绰,如梦如幻,宛如仙人,婀娜中有矜持,蕴藉间闪现动人。我们在这样的绿道上走着,踩着绵厚的落叶,窸窸窣窣,空气洁净得不复存在一般。心不自觉变得熨帖,安静而欢喜。
太阳挣脱云层冲出来了,撒下万道金光。轻纱似的雾渐渐消退。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一行人整齐而有序地行进着,交谈着,欢笑着,打闹着。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模样呀!在最美好的时光,多一些欢声笑语,何乐而不为!
安静,祥和。是古渊头村给人的第一感受。村内水系纵横,一脉贯通,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清水环绕。渠水清澈见底,偶见螺蛳,河蚌躺卧渠底,悠然自得。门前屋后栽花种菜。时光在这里似乎慢下来脚步,人们闲庭信步,生活安静悠闲。
我们沿着乌竹溪的水流,漫步于古宅弄堂之间。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三三两两学子或细声交谈,或低首探看,湛蓝的天幕下,青砖黛瓦,时光缓缓流淌着,浸润了古渊头的先人,也浸润了古樟树下的巍山高中的莘莘学子。
对生活在古渊头的李氏家族来说,村庄就是他们的世界。时光在这里好似被调成了慢动作。黄发垂髫,怡然自得。在这里,宗族置产养贤、农户耕读传家、家家听闻朗朗书声,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就是这样一个小村庄,迄今为止走出了八百多名大学生,三十多名博士,一百多名研究生。李章安先生夫妇育有四个子女,大儿子李项鸿是著名画家,大女儿李杏芳是博士后,二女儿是博士,小儿子亦是浙江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
“那时家里屋小人多,孩子们都挤在柴房看书。”
“每周炒一罐子自制梅干菜带去学校。特别下饭。”李老先生如是说。
那墨黑墨黑的梅干菜亦贯穿了我的高中生涯。读书期间我们班亦有一位李姓女同学。来自古渊头。她每天晚上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做数学。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又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就着微微亮光读背知识点。
我亦想起我的晓丽同学。顶着一头帅气干净的短发。学习时不苟言笑。不懂就问。梅干菜就饭,风卷残云。每天埋头做题。上得课堂,下得操场。
就是这样的“勤学苦读”的精神,鞭策着我们东阳一代代的学子走出家乡,走向社会,走向人生最高处,正如严济慈、潘建伟、陆朝阳、胡江平……
行至村口,两棵千年古樟树映入眼帘,枝繁叶茂,枝干虬长似剑一般,直刺苍穹,枝干上挂着鲜红鲜红的许愿条,许愿条随风飘扬,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每当大考临近,方圆几里有不少人虔诚地来到大樟树下许愿,只为子女博一个好彩头。经历岁月洗礼的樟树依然伫立,光风霁月,庇佑一方水土。
兴尽而返,路还是来时那条路。我愿意同走路的人一同行走。我不愿意站住看着队伍经过。
那就迎着光一同走吧!
作者简介
曹丹霞:
爱生活,爱乖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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