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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新红|儿时的玩伴《大文坊》征文专刊(第146期)

周新红,江苏南通人,毕业于北京服装学院工美系。通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川姜书画苑助理秘书长。从事过美编、服装设计、编织设计等,爱好写文、画画,研究金融。曾在网络报刊发表诸多文章,目前致力于网络小说的写作。

猫,身性乖巧温顺,即使呲牙咧嘴,也无法嚼烂坚实如磐的骨头。我喜欢猫,喜欢它静若处子,动若狡兔。
外公家有个猫。猫儿身上的毛,白的没有亮洁如新,反而有些乌蒙浑浊。黝黑参差些泛黄的杂色,从脖子根延续背脊,一直连接到临贴地面而行的小肚腩。猫儿的鼻子乖巧,潮湿温润。嘴角的长须威武挺拔,根根临风招展。它那玲珑的耳朵,有时藏匿在深邃的毛发里,抚摸它的额头,一直到背脊,到冗长的尾巴,如轻弹的棉絮般温暖,又如丝绒般柔滑。最吸引我的,还是猫儿的眼珠,有时如宝石般深邃,有时如深潭的水一样清澈。我觉得猫儿应该和人一样,喜欢善变。
和猫天天见,猫儿视我为家人。见我晒太阳,它会卧倒在我跟前,和我一起享受日光沐浴。我常常逗猫儿开心,先是谨小慎微,极其温顺的抚摸。然后摁着它娇小玲珑的脑袋,似乎要揉进猫儿的肚子里。又突然掀起它冗长的尾巴向上拉,伸展到它的极限。  
有时我突然来了兴致,猛的拎起猫儿柔软无骨的两耳。猫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戏弄不知所措,四脚朝天,慌乱的凌空乱蹬,用力辗转身子挣扎。我怕它蹬鼻子上脸突然偷袭,便用力一甩,把它扔到前边两三米处,猫儿一个踉跄,伏地打了个滚,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逃之夭夭。我拍着手哈哈大笑,太太柔声中带着责骂,告诉我猫儿是有灵性的,不可以戏弄。它有九条命,是平凡人无法超越的。长大后,我确实在佛经的典故里,看到过这样的记载,“猫有灵性,其命有九,人只得一。故猫之灵性,殊非人类可及耳”。
猫儿很调皮,本领也很大,偶尔也会捕捉麻雀,逮个老鼠。我记得它折腾垂死挣扎的麻雀,愣是把亭亭玉立的麻雀整的蓬头垢面,看它在地上奄奄一息,翅膀不再扑腾。猫儿才会咬住它,躲开喧嚣,进入树丛,静静地享受美味。
我也不忘它捕捉老鼠时的反复戏弄。它会突然的放下老鼠,让它跌一跟头,爪子再挠挠它。等老鼠翻身过来,企图逃窜的时候,猫儿再敏捷的扑上去撕咬。如此的三番五次,老鼠终于精疲力尽,耷拉着脑袋任人宰割。这时猫儿就像凯旋的士兵,高昂着头颅,耸着脊梁,在坐山观虎斗的视线里,慢慢的隐退,完美的谢幕。的确,猫儿有足够炫耀的资本。
外公家开饭了,猫儿也踩着碎步静静蹲坐在桌脚跟,偶尔仰头巴望一下,喵一声,似乎提醒正在欢畅进食的主人。有时几口咀嚼后唾弃的残渣,有时半个零散的鱼头架子,猫儿嗅了,衔着出了门槛,来到墙壁角铺了青砖的瓷盆边,这是它的专属餐具。猫儿轻轻地吐下嘴里包含的食物,在瓷盆里一点点的啃食,慢慢的撕咬,像个绅士一样特别有尊严的享受。每次看它吃的津津有味,我经常忘却了腹中饥,直到太太喊着糖拌饭好了。
几年后,在外公家几次都没见猫的影子,我询问起猫的踪迹,才知已经失踪好久了。太太告诉我,前阵子有见外地一男的,推个自行车,车后绑了两个带有铅丝的大笼子,走街串巷,猫大概给他顺便掳走了,我很伤心。都说猫有九条命,但面对毫无怜悯被利欲熏心的贩猫人,怎么可能九死一生?!

往事的回忆历历在目,泪水模糊了双眼,我所能做的,只是洗涤擦拭干净了墙角边猫儿曾经用过的瓷盆,小心地放在了太太屋子的角落边。
我坚信,总有和谐的那么一天······

编委会主任:张兆昆
本刊总顾问:朱炳明
本期主编:东方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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