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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新视野》 ‖ 散文赏析纸刊备选作品 第006期 ‖ 总第47期

想法丨发现丨习惯丨人文
让阅读成为习惯,让灵魂拥有温度
本期责编:玄微子

本期作者:蔡兴乐、梦白、朱利竹、月下狼族、黄建明、希然。(排名不分先后)

写故乡(组章)(散文)
作者:蔡兴乐(安徽合肥)
棉花
娘说,棉花种下地的季节,我还没有出生。曾经,我总是管一株棉花苗叫姐姐。
一棵棉花,在故乡江淮分水岭,开着粉红的朵,结出青青的果。一棵棉花,自始至终等着我的归来。我与一棵棉花之间,隔着娘那渐渐弯曲的背影。
这是农历九月的江淮分水岭。潜下心来,我帮着娘摘棉花。看到那些棉花的白,已经与娘的白发渐渐融为一体。
这是我的江淮分水岭,这是江淮分水岭偏南的一隅,这是一片温暖如春的棉花地,如今却是娘永久的居住地。
露 水
其实,连着老屋的那条道大多是羊肠小道。娘说,羊肠小道只适合用双脚来慢慢地走。几只羊羔羔,一边在道旁慢条斯理地吃着草,一边不忘“咩咩”地呼朋引伴,全不顾一埂之隔庄稼地里,豌豆花们绽出了紫紫的蕊。
在这豌豆花开的季节,娘的小小菜地,早已经是一年里最好看的风景。单就是边上的那几棵南瓜,也按捺不住地悄悄伸展出嫩绿的藤蔓。而每一片宽大的叶子下面,不用去猜,都藏着一些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其实,娘这一辈子,已经走惯了分水岭的羊肠小道。干净的露水,总会打湿裤腿;牙牙的霜,在不经意间便染白了脚上的土布鞋子。可无论怎样狭窄和泥泞,娘在世的时候,不疾不徐的她都很少摔跤。
屋瓦
在分水岭,只有土墙上的屋瓦,才是最朴素而纯粹的陶片。一片屋瓦虽然泛着青灰色的光,乡里人却称之为瓦蓝,比如头顶上那瓦蓝瓦蓝的天空。我常常痴痴地想,这该是天堂才会有的一种颜色。
其实屋瓦的出身并不那么高贵,分水岭上的每一块泥土,都可能是自己不敢忘却的前世。曾经与那些玉米、高粱、红薯以及花生和大豆一起摸爬滚打,与我一辈子只在泥土里刨食的父老们,成为不离不弃的亲人。
屋瓦居庙堂之高,栉风沐雨。屋瓦下,那些与其一娘所生的陶罐,有的是用来装满着豌豆,酿制的甜酒;有的则小心翼翼地储存着来年春耕用的种粮。它们安静地蹲在一个角落里,这是由许多片瓦片所遮蔽的所在。我们则称之为老屋。
在分水岭,屋瓦总归是要经过支离破碎的磨难,直至回归于自然,回到被装在陶罐里的骨灰身边,入土为安。
地标
一棵老槐树,娘亲一般端坐在故乡的村口,当仁不让地成为分水岭的标志。老槐树到底有多老,村子里已经九十五岁高龄的继贵爷爷,平时总是谈古论今,无所不晓,对此也只能表现出一脸的茫然。
邻村有一个腰缠万贯的包工头,想以重金买下老槐树,好给自己做口百年之后的棺材。谁知那吊车才开到半路上,就发生了一幕车毁人亡的惨剧。
外出到合肥打工的兄弟,临出门前,都要来这老槐树下行三叩之礼,以求得老槐树的保佑和平安;那些半辈子漂泊异地他乡的人,还未进村口,便对着老槐树的方向膜拜起来,像是求得冥冥之中神灵的宽恕。
老槐树茂密的枝桠间,永远是鸟雀们的天堂,它们在那里筑温暖的巢,做爱,以延续着生生不息的后代。老槐树下的父老,安然地避雨和纳凉,也话话桑麻,慢慢享用这生命里的喜怒哀乐。
蔡兴乐,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散文诗创作委员会委员,安徽省报告文学学会理事。有作品近千件见诸《人民日报》《诗刊》等百多种纸质媒体,并60多次入选年度散文诗、诗歌年鉴等选本。

当心灵不需要鸡汤时(散文)
作者:梦白(青海省)
  春风缓缓地吹过来时,夹杂着刮起的雪渣竟然要比冬的风还要冷上三分。这小小的县城被一片片白茫茫包围着,唯有几辆车在冰溜子般的路上小心翼翼地行驶着。感觉用那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来形容这样的时候是再贴切不过了。闲着的好处就是可以涂鸦,可以写文,可以挥霍时间。
  毕淑敏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是多棱的,即使是高尚的人,灵魂也潜伏着卑微,但那些最好的文章,是优秀的作者在霞光普照的清晨,用生命最甘美的汁液写下的”。于是我疯狂地爱上了读文写文。以前对那些恰好能拂过人心的“心灵鸡汤”很感兴趣,总是读了又读的,感觉这些充满了哲理,充满了指导生活的正能量;于是打包收藏,却再也不会翻阅,仿佛只要把“鸡汤”放进了收藏夹就算是接受了它的正能量,相当于喝到了它,补充了精力、体力、心力、脑力。应该说万能的“鸡汤”本身不是万能的,只不过是你正好需要,而鸡汤又妥帖地抚慰了空落的心灵。至于抚慰之后是否有了切实的改变,是否起到了真正的作用,那就不是鸡汤能解决的了。
  国外曾经做过一次调查,人这一生的幸福指数在中年最低,最低点在四十岁左右。我现在四十七岁,应该正是幸福指数最低点,莫名地焦虑、烦躁、难过、失眠、憔悴。是我对“满足”这个字眼的理解和要求太高了,还是对维持现状、安于天命的理解太低了?总之有许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没有原因、没有目的地方寸大乱。乱的是心,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惦念,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的攀比,是得陇望蜀的贪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无奈。基于以上种种因素,使得我这颗原本玲珑剔透的心满荑沧桑,千疮百孔,百毒不侵,敏感又多疑,坚硬又脆弱。
  总觉得自己已然阅历丰富,大浪淘沙一路行来,对付那些生活琐碎应该手到擒来,应该视若无睹,坦然接受;可是也会仍然让自己惊慌失措,难以去接受甚至茫然不知所措。
  何去何从是最为艰难的抉择了吧?
  前日小酌伤了胃,伤了身,昨日躺床上一整天骨头都是疼的。友人说:“你现在是醉酒后难受又上了一个台阶,以后少喝。 ”呵呵,这话说得委婉。他是在告诉我,年岁不饶人,我已到了该向年龄低头的时候了吧?
  到了我这个年龄,“鸡汤”类文章只是应景的一个物件罢了。“鸡汤”的美味和光鲜已然无法将我装扮,我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通达、悟透,并做到“事来心应,事去心止”。关于这一较深道行,我正在修炼的路上。

春天,诗意校园(散文)
作者:朱利竹(安徽) 
 
 1
  
  轻轻地,柔柔地,校园铺满嫣红雨打光阴。往事如风滑动,青涩岁月,静静聆听;飘红,一季花落循环;吟诵,一季花开轮回。
  孕育记忆,浮现红领巾,青石板上的故事,须臾间春色一片。试想谁是谁的人生?谁又是谁的停留?爱心在此驻足,刻上永久。或许季节苍白,时光磨平岁月记忆,或许延续,年轮倒影。窗棂上,细数沧桑。回味,芬芳四溢,桃花种下爱心。爱心交集,慢慢漫溢。温一盏清茶,静静伫立窗前,任生命中的记忆在心底流淌。独处,灵魂一隅长相依。牵念,不再遥远,远处花香绕溪。
  回眸,在路上,在风中,静静行走。一阕温情的词语,暖心的章节,流淌着一个个难以忘怀的故事。情,或深或浅;心,或远或近。水轻柔,醉了心扉。
  2 
  雨,落在春天,思念匆匆。谁把谁的誓言,变成回忆;谁把谁的未来,变成期许;谁把谁的名字,变成记忆。同桌的你,同行,又转身分离,写意或许是生命中的华章。
  睁眼,等待花开缤纷。轻嗅,花香满园;盈袖,暗香流动。花开花落演绎。花思念,爱期许。花开悠悠无声,花谢漫漫无语。浅浅回眸,花开精彩,花落从容。风过生香,雨落成诗,花瓣诗意教育传奇。或许,有一个心愿;或许,有一瞬遇见。理想却根植于心底,足以温暖彼此一生。
  轻拾岁月,那份不期而遇的欣喜,炙热情怀,风轻盈飘过天空,流淌着昨天的平淡。素笔踏香而来,随风而起,一幕幕、一点点地呈现着儿时的记忆。
  徜徉在春季里,桃花溢香,梨花吐蕊,诗意沁满花开。一怀,真情纯美;一怀,悟性宁静。一卷好书,明媚整个春天,也温润这一季的花期。月下听风,雨落听禅。枕着花香,香满校园。
   3
  
  音符飘渺,在空中跌宕,或悠扬,或深邃。拈简约文字,心彼此交融。校园里,天天与你相逢。静静地伫立,又闻朗朗书声。
  杨柳依依,倩影是你,河岸春意正浓。花季女孩,倚栏凭窗若隐,春心痴醉梦萌动,看窗外,鸟语花香。满山杜鹃、蒲公英、迎春花艳了一地。山,不再空蒙;少年,不再失落。心已醉意微澜,情便洒满校园。
  彩云流过绿茵,夕阳下,微风吹拂,淡淡清香缥缈,惹人沉醉。教师的身影曳长,相映着春天的笑脸。
  4
  
  春天,细雨纷纷,寻一处幽静,展一本新书。思绪听雨,慢慢静下来;书香随风,漫漫散出去。教室里,假山旁,花坛边,三三两两,或凝目,或朗诵,或浅思。
  春天,春风轻盈。清晨,东方露出鱼肚白。校园,树儿绿了,花儿红了。教室的灯亮了,读英语几许,诵经典几句,梦在校园上空飞翔。春天,树木青葱,树下留有读书的模样,专注、天真、期翼,在少年的梦中回荡。一个个少年,在远处安静地注视着青春的激越,尽情地舒展一片碧绿。春天,青春飞扬。
  少年的眼睛里,多了一汪清泉或一份诗意,踩着艳阳的光谱,唱出无数个奇思妙想,流淌五彩的斑斓。画出了校园的春色满满。
  春天,诗意校园。解开校服的纽扣,散发出无数春的气息。运动场上我看到了山的雄起,读书亭里我听到了泉水流淌。闭上眼,念着、想着春天校园的明媚。
朱利竹,安徽铜陵人。曾有诗歌、散文在《安徽作家》《采风中国》《河海文学》等杂志上刊发,三十多首诗歌入选《新时代诗典》《中国当代诗人诗选》《当代百强签约诗人诗选》等书籍,2019年出版个人诗集《与美同栖》。偶有作品获奖。

恭安围情怀(散文)
作者:月下狼族(江西赣州)
  入冬的雨,犹如轿幰里的姑娘,几分柔情,几分眷恋。寒,叼走最后一瓣薄秋。远处的莲花寨,为武夷山麓余脉。可惜,旧寨早已破败,化为一行行深沉的字句。山腰处,薄雾缥缈,静如练,动如烟,轻如絮。如此仙境,以石为篱,以云为阶。
  沿着恭安围的瓦甍,微雨滴落在沟渠上。“啪——啪——”嘈嘈切切,如玉落盘。石壁上长满积岁的苔藓,还有那葱茏的胡椒木。一条青石铺就的长巷,隐匿了昔日的悲欢与离合。人虽去,情犹在。我抚摸着斑驳的墙面,思绪如潮。
  那年,雪纷飞。“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蛮夷的雪,来得少,亦来得晚。梨花洲、河唇坝以及拱桥下,白皑皑一片。老妪们站于青石巷,头顶呢绒帽,腹藏炭炉,蜷身弓背聊家常;大老爷们,则围着一堆碳火,卷烟煮茶论春秋;至于孺子们,折断柴垛上的冰棱,品尝入口的那一丝滑腻。
  那晚,月色朦胧。“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久居喧嚣,蓦然遥望灯火阑珊,近闻一片稻花香,侧听夏虫弹奏琴弦,顿感心悦神怡。篱笆外一口塘,有月却无荷,诗意瘦了一半。红鲤鱼打破了夜的静寂,流成了诗骨。
  如今,偌大的围屋已被刻下了衰败的印章。冷冷清清,凄凄切切。三百年的浮华终成一梦,坍塌的驿站、落寞的茶马古道以及孤独的老井,便是见证。不过,岁月可以撵白芦花,却掏不空青石巷的内涵。
  随着年轮的递增,在心底酝酿的那份乡愁愈发甘醇浓厚。“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乡愁如千丈白绫,丈量故乡的厚度。树高千丈,落叶归根。百年后,与巉岩相依,同幽竹为伴,远可望青石巷,岂不乐哉?
月下狼族,原名刘华辉,《寻邬文刊》主编。著有两部长篇小说及作品集《筑堤望山吟》。作品散见于《山东诗歌》《参花》《仰天岗》《当代诗报》《西柏坡报》《彭泽文学》等几十种纸质刊物,有文章获奖。目前作品总字数已达220多万字。

砸死在稻田里的那条鱼(散文)
作者:黄建明(重庆)
  童年无限美好,童年充满好奇,童年充满幻想,童年向往奇迹。
  我童年时期对奇迹的向往之中就维系着一条条鱼,一条条游走的鱼,一条条游走在稻田里的鱼。时光流逝,世事变幻,荒芜了故乡一丘一丘关乎父老乡亲生计的稻田,带走了我期待奇迹出现的幻想。
  我老家地处武陵山腹地,老屋石梯坎下,有一棵遮天蔽日的黄葛树,门前有一块十来米见方的自留地。随着季节的变化,母亲种玉米,种青菜,种萝卜……供给一家人做时令菜蔬。在菜地脚下,有一丘一百多米长、两三米宽依山就势成“S”型的水田,从我家枣树下,往东延伸,临近我们农家院子取水的“井沟”。这丘水田像一位饱经风霜的慈祥老人横卧在院子前面,默默地守护着一方山水,注视着村子的变化,孕育着一代代儿女。这水田一年四季,都盛满了水。在我的记忆里,每年的干旱季节,无论是生产队二三百亩良田,还是大队一千多亩良田干涸得裂口,甚至冒烟,这丘田永远也没有缺过一滴水,这是生产队里的“宝肋肉”(以前缺衣少食的年代,猪身上最好的肉)。冬天,除去了谷庄子、杂草后,平静的水田如一面洁净、光亮、通透的镜子,白天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夜晚的月亮印在“明镜”里是那么皎洁,那么深邃,那么迷人。三九严寒,水面结成一层厚厚的冰,我跟小伙伴穿着解放胶鞋,在冰面上蹦蹦跳跳,玩耍打闹,兴奋不已,一不留神,踉踉跄跄地摔一跤,屁股落在冰面上,“哎哟、哎哟、哎哟”嘴里冒着白气发出疼痛的叫声。
  冬去春来,一年四季,童年的我时常独自行走在这丘水田的田埂上,面对绿色的稻田,有葱茏的秧苗,有充满生机的稻穗,有微风吹过的金色稻浪;面对盎然的菜地,有茁壮成长的玉米苗,有玉米棒青涩的红耷帽,有颗粒饱满成熟的玉米;面对明清民居,有袅袅升起的炊烟,有小道上人来人往,有挺拔威武、枝繁叶茂的黄葛树。一幅稻田、菜地、大树、民居组成的山乡风景图跃入眼帘,耳目一新,蔚为壮观,美不胜收。
  家乡一派山水田园风光。身居山水之乡,我的童年时光一部分交给了水,与水有解不开的缘分。有一年冬天,我行走在田埂上,无意之间往水田里用片石“打水漂”。两三天后,我路过水田看见一条翻白肚的鱼漂浮在水面,用树枝打捞起来,看见鱼的肚子像被锋利的刀割过分成两段。显然,这条鱼被我的“水漂”击中,被石头砸死在稻田里。当时,我既感到意外,又很惊喜,好像得到了一笔意外的收入一样。虽然这条鱼已经变了味,但是这次的意外给了我启迪,让我萌发用石头都能砸到鱼的幻想。我索性将这个偶然归纳为稻田捕鱼的有效方法,幻想用石头砸死鱼的奇迹像生长的禾苗,伸手可及,信手拈来。于是,我读书归来,把羊子赶上山,去溪水边,捡来一些片状的石头,不时地投到稻田里,第二天、第三天,都会抽时间,去田埂上走一走,看一看,特别希望有砸死鱼的奇迹出现,如此往复,这样的行动持续时间有半年之久。而且我还不死心,后来又隔三差五如法炮制,但是,这个奇迹永远也没有再发生过。
  童年天真的我,痴迷于期盼这样奇迹的缘由是什么呢?除了有童年好奇心的使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个年代缺衣少食,要是能够吃上有鱼的那顿饭,可以算得上是奢侈的生活呢!所以,能吃到鱼,心里会美滋滋,这是我童年对食物最大的追求。
   有一年春天,隔壁二哥耙田,捞到五六条鱼(那时没有稻田养鱼,田里都是野生鲫鱼),大的有四五寸长,小的一两寸长,放到自家门前木盆里。我和小伙伴三三两两靠近木盆,围成一个圆圈,七手八脚顺着鱼游动的方向,用手指指大鱼儿,指指小鱼儿,“啧啧啧……好大的鱼哟”发出赞叹声。二哥儿子小强刚刚放羊回家,从圆圈里扒开出一个缺口,蹲下身子,伸手去抓最大的那条鱼。鱼不听话,疯狂地用尾巴打水表示强烈的反抗,“稀里哗啦”盆里的水溅到小伙伴们的身上。小强没有抓到鱼儿,却猛地起身,仰起头,拽着头,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惹得我和其他小伙伴都羡慕死了。顿时,我心里仿佛有一只小手抓得怪痒痒,好希望自己能够抓到鱼,哪怕是抓到一条小小儿的鱼,也会觉得是天底下最好最美最开心的事儿。在春天里,插秧季节,我放学回来,大人驾牛耙田,我也跟在大人屁股后边,在田里浑水摸鱼,摸来摸去,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时候,春耕春播时节,父亲就会到乌江支流叫做糯米溪的小河沟边田里,驾着牛耙田,会抓到一两只野生的团鱼。收工的时间比较晚,父亲回到家里大概就是八九点钟,然后,杀团鱼、配菜、烹煮。我们兄妹几个在洒满月光的院坝,同小伙伴们嬉戏打闹,一阵疲惫之后,三三两两就地取材,横七竖八躺在院坝边缘的石阶上或者自家的一两米直径的簸箕里,这些可以说是伙伴们天然的“床”,不觉进入梦乡。临近午夜时分,母亲来到院坝,贴近耳朵,轻声地把我们从梦中唤醒时,弟妹被母亲粗糙而有温情的手牵着,踉踉跄跄去厨房狼吞虎咽起来。这每年一次的饕餮盛宴,成为我一生永存的记忆。
  如今,说起用石头砸死稻田里的鱼这件事,眼前浮现出自己年少懵懂、单纯、幼稚的样子,既有些可爱,又有些可笑,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每个人都会有青涩的童年,或多或少都干了一些匪夷所思、无厘头的事情。
黄建明,笔名阿牛牛,1962年出生,重庆武隆人。大学本科。先后在《中国教育报》《西部散文选刊》《重庆教育》《巴都文学》和《芙蓉江》等10多种报刊或微刊发表散文、诗歌、纪实文学等作品30余篇。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重庆市武隆区作家协会会员。

赏析刘年的《离别辞》
作者:希然(安徽)
 《离别辞》(刘年)
  
  白岩寺空着两亩水,你若来了,请种上藕
  
  我会经常来
  有时看你,有时看莲
  
  我不带琴来,雨水那么多;我不带伞来,莲叶那么大
    
  刘年的短诗《离别辞》,用笔节制,诗意留白,富有“尺水兴波”的空灵美感。诗题为“离别辞”,却不着“离别”之词。“白岩寺空着两亩水/你若来了/请种上藕”,开题寥寥两三句,便有了“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布白韵味,引发无限想象——“空着”暗示两人离别后的距离,是佛界与尘世的远隔。你若别了红尘,可以来此寺修度,那里“空着两亩水”。“两亩水”不是“三亩”,暗示两人的情感,你若看破红尘,悉心向佛——你若先来了,就“请种上藕”。“藕”的意象有“藕断丝连”之妙。
  寺与莲,佛道与凡心,看似绝了情,实为情未了。“我会经常来”不好直说专门来看你,只是委婉地说“有时看你,有时看莲”,看“莲”还是来看你,因为你种的藕自然会生出莲花来。“莲(怜)子清如水”,这里有古典传统美学的含蓄,读来意味深长。
  “我不带琴来”,“琴”这里可以通“情”也,委婉、眷恋。“雨水”是一种伤感,喻为“泪水”,不用“琴”来弹,有的是雨水般的倾诉。“我不带伞来”,“伞”意味“散”,我不能带伞来,不情愿的离别,怎一个“伞”(散)字受得了?“莲叶那么大”,暗喻你是宽仁的、博大的,我既然来了,你不会不理我的,会有莲心般的怜爱。我们的离别是暂时的,重逢会有时。
  整首诗,仿佛描绘了一幅空濛、灵动的水墨丹青,虚实相生,且语气舒缓,于淡然见深情;于佛性见凡心,既蕴含古典传统审美的延宕和义趣,又不失现代诗性的跳跃与精当。其布白的空灵感达到了“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象外之旨 ”“味外之致”的美学意境。
希然,本名:张兴安,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鲁院安徽作家研修班学员。有诗歌入选《绿风》《诗选刊》《诗歌月刊》《延河》《诗歌周刊》《文学鉴赏与写作》等多类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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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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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程 海
副 主 编:吴光德 郭淑萍
文字责编:山雨歇
刊名题字:程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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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顾问:程 海
顾 问:厉 雄 定军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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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郭淑萍
微刊主编:玄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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