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旬刊《大文坊》2018年第七期（总第103期）

马晓燕，甘肃酒泉人，现居新疆吐哈油田，新疆作协会员，哈密市书画协会会员。2004年出版长篇小说《前缘》，2007年出版散文集《爱你有多深》。有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散见国内诸多文学类期刊，以及美国《侨报》；《我的爱情只为你盛开》获得世界华文亲情、爱情散文二等奖；《三塘湖的胡杨》获得全国“金阳杯”精短篇散文征文二等奖；散文《寻访石油河》获得“南瓷杯”全国征文优秀奖；散文《干了这杯酒》获得全国“白粮液杯”征文二等奖；小说《铁对开花》获得《吐鲁番文艺》年度优秀作品奖；通讯《试采工区》获得《中国石油报》和中国石油记协联合评选出的年度好新闻奖；在吐哈油田第三届职工文化大赛中，《三塘湖的风》获得散文二等奖，《瀚海春秋》获得报告文学二等奖，《2008年的那场雪》获得新闻特写一等奖；在吐哈油田首届火焰山杯征文大赛中《三塘湖的风》获得散文一等奖，《瀚海春秋》获得报告文学二等奖，个人获得“火焰山杯”特别成果奖。
听 琴
文| 马晓燕（中石油）
大抵世上的事情，可能就怕经心两个字了。就像刚刚搬到哈密来，常有丁丁的钢琴声从楼上传下来，却没有太在意。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起来了。有一次，也是不经意地听着，却不由地笑起来。因为那琴声很像一个年轻任性的女子在说着，我偏就不要，我偏就不要，一递一声地，还左着嗓子，一声比一声的高起来，一连说了很多遍，仿佛非要以此来折服眼前的人。心想着，是恋爱着的一对人儿吧！因为只有恋爱中的女子才能表现出这般娇蛮和任性的可爱来，也只有恋爱中的男子才有这样的耐心和气量来容忍或宠爱着他心爱的女子。要不然，就是深爱了，爱到深处情正浓，任她是怎样的，他都是喜欢的。如若不然，他就是一个真正的侠骨柔肠的好男儿，她也知道他的这好处，才这般地恣意妄为起来。正这样想着，他忽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她突然就愣住了，怔怔地，一声不吭。过了半晌，才发作起来，梨花一枝春带雨，稀哩哗啦的，同时吵吵嚷嚷着，翻起了一些陈芝麻旧谷子的事。男子不免要分辩两句，结果她更加地不依不饶，双方就此争执起来．．．．．．
我不晓得邻居家的女主人正在弹着一支什么曲子，但我听着，确信是一个掺杂着柴米油盐的爱情故事。因此也就有了这吵嚷，有了这争执，才就有了这人间的烟火气，才使这曲子要表现的生活更生动，更真实，也就更趋于完美起来。
弹琴的邻居，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常常打我家门口经过，一路向上走上去。偶尔相遇，她会微笑，也打招呼。但是一直不知道她叫什么，连姓也不知道。
但是，往往在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我歪在沙发里，随便地翻本书，或者干一些细琐的家务，累了，便走到窗前看那些茂盛的兰草，绿油油的，感受它柔韧纤细的生命妩媚而又坚贞的特质。三角梅也开得正盛，火红的花朵像悬挂在节日里大红的灯笼，喜洋洋的，总让人觉得有一种静好而又透亮的愉快。或者有时候，我正在厨房，给孩子炖一点骨头汤，看着炉子里蓝色的火焰欢呼跳跃，沙锅里正咕嘟咕嘟冒着腾腾的热气……忽然地，就听到了女主人的琴声从楼上落下来。
那时，照旧进进出出地忙自己的事，不必刻意地坐下来，单把耳朵和心留出来，专门地装那些琴声。
应该说，这是居家的女人们一天里最清闲雅致的一段好时光，孩子上学去了，丈夫还没有回来，一个人，就是一个家，一个完全的属于自己的世界，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去舞蹈班跳舞健身，或去书画班练字绘画，还可以聊天逛街打麻将……楼上的女主人在这时常常弹起琴来。但是弹的曲目好像不太多。除了听到的这个有点胜似人间爱情无数的曲子外，还有一个好像是有关时光和生命的。起先的时候，琴音好似一排一排轻缓而又细微的波浪，缓缓地漫过来，漫过来。然后渐渐地有些快了，越来越快，到最后翻卷起浪花，滔滔地，向着灵魂和世界流泻奔涌而来，让人感到了即将被打入浪底或被裹挟卷走的危险——就在这急迫紧要的关头，倏然间，上扬的琴声变得沉缓宽广起来，像镜头拉开了焦距，满世界只有一个宏大的画面，恰是滚滚长江，汹涌澎湃，向东而去。不由地人怅然若失，在心底里慨叹时光短暂，生命易逝。可是，这东逝的水，忽然一个窝旋儿，出人意料地，又呼啦啦地流回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真是不敢想像，要是这一江的春水就这样流啊流，一直地流下去，只怕我很快地就老了，呼吸也要慢慢地变弱到停止。可是偏偏地，它就流回来了。明明是不可逆的东西，利用超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就逆转回来了，让人在失望中看到了希望，在绝望中获得了重生。
大概，这就是艺术的可贵和绝妙之处。
其实，这楼上的女主人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钢琴演奏家，甚至算不上一个娴熟的弹奏者，这一点，从除了她的这两个保留曲目外时断时续的琴声中可以判断，她只不过是在那里用心地练琴。可是，在这琴声到达的某个地方上，却有她的听众，虽然，可能仅仅只有一个，但是却是一个最好的听众。而她，当然也并不知道。
而我呢，实际上也是一个不懂得音乐的人。但是，每每不经意地陶醉在她的琴声里，糊里糊涂地听着，糊里糊涂地喜欢着，也糊里糊地理解着，很有点像第一千个观众在观看最后一个哈姆雷特的表演。
但是，这是我们生活里的一个细节，一个真实而又温暖的细节。

【散文坊】主持人牛军洁
牛军洁，一个有着近30年军旅生涯的诵读者。任岁月荏苒，任世事沧桑。我亦微笑，我亦无悔。岁月静好，念你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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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2月25日（农历正月26日），李剑晨出生于河南省内黄县北沟村。1917年考上河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1923年考入北京国立艺专，师从捷克画家齐提尔和林风眠、闻一多、李一民、钱铸久、陈小江等，中国画师从陈半丁、王梦白等。中西绘画均打下坚实基础。1926年毕业后回河南任教，受聘于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艺术科。1937年油画作品入选第二届全国美展而为社会所知。同年，公派赴英国伦敦大学院学习西画，研究、考察英国水彩画。9月，又去巴黎库欧西美术学院研习油画和雕塑。与中国留法的潘玉良等画家和世纪大师毕加索切磋技艺。在卢浮宫和各美术馆学习考察广收博览。回国后任重庆国立艺专教务长兼西画系主任，中央大学建筑系教授，继任南京工学院、东南大学建筑系教授及江苏省政协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江苏分会副主席，江苏省水彩画研究会会长，中国水彩画家协会名誉会长，国际水彩画李剑晨艺术硕果累累，出版画集、论著十余种，先后在北京、上海、南京、郑州、西安、武汉、香港、台湾等地举办过十多次个人画展，数百幅作品被海内外美术馆、博物馆及个人珍藏。百岁华诞之际，他又将凝聚了毕生心血的艺术珍品一百二十幅（其中西画一百幅，中国画二十幅）捐献给江苏省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