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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美文 | 何高宏:重阳佳节倍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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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佳节倍思亲
何高宏“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岁岁重阳,今又重阳,远在异乡漂泊的我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这首唐代大诗人王维的佳作了。光阴荏苒,时光蹉跎了青春,岁月苍老了容颜。转眼之间,离开家乡已有二十个年头了。二十年来,为了生计,终日漂泊在异乡。如今人到中年,家中的父母已白发苍苍。每当佳节临近,对远在家乡父母的思念,总会越酿越深……年过古稀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有点不善言辞。在我的印象里,父亲从来没有对我们讲过什么大道理,总是以自身的行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自己的儿女。在父亲身上,我学到了勤劳和善良,学到了坚韧和不屈,学到了谦恭和孝敬……父亲在我的心里,就是一座山,不管历经多少岁月的沧桑和磨难,依然是那么伟岸,那么挺拔!就这样,在父亲的呵护下,我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也成为了儿女心目中像大山一样的父亲。岁月无情催人老,随着儿女的一天天长大,父母也在一天天的老去。由于在遥远的他乡工作,成年以后陪伴父母的日子屈指可数。每次回到老家,都会发现父亲有明显的变化,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曾经伟岸的臂膀也变的佝偻起来,步伐也不像以前那样矫健,而是慢慢蹒跚起来。每每看到这些,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您养我长大,我本应陪您变老。可是在您慢慢变老的路上,却缺少了儿子的陪伴。父亲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特别是最近这几年,高血压、颈肩腰腿疼、痛风等各种病症时时折磨着他。家里的抽屉里,放满了父亲的药物。虽然每天都要服药,但父亲的心态却一直都很乐观,每当我带着儿女回家看望他时,他总是会自信满满地说:“你们放心吧,我还不老,还要等着抱重孙呢!”说完就会咧着已快掉光牙齿的嘴巴哈哈大笑起来。本来以为岁月静好,父母就这样安心的在老家颐养天年,然而天不遂人愿,父亲还是倒下了。今年六月底的一天,远在云南工作的我接到了妻子的电话:“父亲住院了,心力衰竭!年迈的母亲在医院里照顾他!”妻还说父母亲还一再要求不让给我打电话,说没多大事,住院输几天液就好了。听完妻子的电话,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父母在,不远游!”可是我却在父母最需要儿女的时候,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我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儿子啊!我一刻也没有犹豫,马上安排好手头工作,并定了最早一趟航班,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老家。当我来到医院,站在父亲的身旁,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那瘦削的面庞、苍老的容颜和那一滴滴的滴进父亲体内的液体时,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滴落下来。此时父亲也睁开了略显混浊的双眼,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儿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用略带责怪的口气说:“高宏,这么远你又跑回来了,不是不让你回来吗?”我勉强抑制住泪水,微笑着说:“大(父亲的俗称),我就是离家再远,您病了,住院了,我也要回来啊!”父亲听了我的话,也没再说什么,又轻轻闭上了他的双眼,但我发现一滴泪珠慢慢的从父亲的眼角滚落下来……在县城医院住了几天后,父亲的病情没有明显的好转,我们就转到了市里医院,经过市医院各种仪器检查和专家会诊,确定了父亲的病是严重的心脏瓣膜反流。而这种病目前是无法通过药物治疗的,必须进行开胸手术来置换心脏瓣膜。听完医生的诊断结果,我的内心几近崩溃,真的想不到父亲临到晚年还要遭这么大的罪。心脏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开胸手术的风险也是很大的,万一……我不敢往下多想。经过和哥哥商量,决定把父亲转到郑州省内最好的一家心脏病专科医院。就这样,我日夜在医院里陪伴着父亲,从县城到市里,从市里又到省城,整整一个多月,这是我成年以后和父亲待的最久的一次了。在省城医院又住了半个月之后,医生给父亲制定了完善的手术方案,决定要做手术了。手术前一天,医生按惯例要和家属谈话,我和哥进了谈话间,医生很详细的给我们讲解了父亲的病情、病理以及手术方案,并且明确告知了我们手术可能存在的各种风险。然后就是让我们兄弟签字按手印。整个过程我的心里都是揪得紧紧的,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感充斥在我的内心。第二天中午时分,父亲被推进了手术室,当手术室的大门关闭的那一刻,我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心中暗暗祈祷,祈祷父亲的手术一切顺利!手术室外,我和们全家人还有叔叔、姑姑等几个父亲的亲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煎熬的下午,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们都默默无语,但内心的焦虑却都写满了脸庞……晚上九点,在父亲被推进手术室九个小时之后,医生把我们叫到了谈话间,告知我们手术完毕,一切顺利,即将被送进ICU做进一步观察。谢天谢地!我们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紧紧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术后的父亲,恢复的很快,在ICU病房住了一天就被送到了普通病房,我和母亲时刻陪伴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父亲那苍老的面庞上也会经常露出微笑来。在我看来,父亲的笑容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温暖,仿佛是为自己手术成功又获新生而感到庆幸,又仿佛是为亲人能长久的陪伴而感到温暖!术后十天,父亲出院了,医生说回家慢慢恢复吧。“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相信善良的父亲很快就会康复的。而我,又重新踏上了旅程,离开了父母,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地方,远赴他乡,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家庭的责任和担当,开始了我的奋斗和拼搏。“九九重阳菊花黄,远在异乡思爹娘”,父母啊,希望您变老的步伐慢一点、再慢一点!你们养我长大,我愿意陪你们变老!——2020年7月27日,父亲做了心脏手术,至今已近三个月,今日重阳,电话问候,父亲恢复良好!甚感欣慰,特作此文!作者简介:何高宏,河南宝丰人,宝丰县作家协会会员。70后,高中文化。爱好旅游、健身、读书和写作。在多家网络平台发表散文、诗歌数十篇(首),现从事个体经营。繁忙的工作之余,喜欢用文字抒发自己的心情,记录生活的美好点滴。“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淡然面对生活。执一支素笔,在文字里与你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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